……
疯子!
“还以为你跑了,再不回呢。”
秦昌浩倚在姐儿的一团软云里,脂粉味浓引人生困,看画良之进门,才不舍地把原本伺候他的姐儿推了回去。
武卫大人身上江湖气重,连眉眼微抬,叼着鱼刺都像个咬草根的游侠。
画良之闷闷不乐坐回位上,对面的季春风骤然停了跟姐儿的侃,带着讶盯他好阵子,忽道:
“良之,跟人打架了?衣襟怎被扯成这样?”
幸是带着面具,画良之才没将窘色露出。连回想都觉得丢人,毕竟刚刚险些被人当成小官拖房里给上了。
他只好勉强稳住心脉,速速整理起衣衫,道:“打什么架,我嫌热,自己扯的。”
他再往旁边看了项穆清无聊到摇杯望酒木然发呆,两眼空空不甚所思……挺可怜。
没人搂的项大人到底是背了陵光,出去散风。
靳仪图在桌尾余光扫得人离席,只把身边扭头错拿了自己面前的壶,去往季春风杯里倒酒的姐儿手一把按下。
且不说这般一言不发把那姐儿吓得如何,姐儿慌地连连道歉,他又不搭理,只闷头对着壶嘴,豪饮而尽。
“今儿尿频的格外多。”詹勃业不爽瞥了眼项穆清出去的背影,唏嘘道:
“小兔崽子们还都太嫩,想老爹我年轻打仗那会儿……”
酒过三巡,大伙儿迷迷糊糊张罗收场,画良之已经跟个死猪似的倒头睡在桌上。
詹勃业坐旁边瞧都不愿瞧他半眼,就算人是他灌醉的,废物。
还得对面季春风直踩着桌子过来,把人架起要走。
“别……别拦我……”
画良之被晃得半醒,说起酒话。
“不拦你,还要喝是怎么?”
季春风哭笑不得,低头发现七煞伐杜散在地上,大抵是这人喝得多没缠好,便蹲着给他一圈圈往腰上盘。
“你别碰我……腰!”
“谁惜碰呢,真当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啊。”
画良之平日里随随合合言听计从一人,唯有喝多时脾气比驴倔这事儿,禁卫这几个兄弟可是清楚得很,见怪不怪了。
“别碰!还有……还有人在里头,别拦我!”
季春风蹲在地上被他一把薅住头发,来回摇扯,疼得龇牙咧嘴。
这骁卫大人到底忍无可忍,手底可劲儿一勒,险把画良之肠子给勒吐出来。
“又开始说你那胡话!哪儿有人,什么里头?春楼里人是不少,赶紧放手,薅秃了!”
画良之被他勒得直咳嗽,耍起酒疯来边嚷边扑腾身子,要不是季春风拽得死,这人怕是能一头撞墙,把自己磕成傻子。
“画大人,走啦,走啊,再没人了!”
几人摇摇晃晃往外走,才踏出厢门,一声女子极恐的尖叫炸了满堂!
随即受了惊的人争相挤着攘着往外跑,适才莺莺燕燕俏春楼炸成了锅开水,众人提鞋披衣,跑得乱成不堪!
——“死人了!杀人了啊!”
人群蜂似的往他们几个身上砸,詹勃业犯了脾气,跟堵墙似的堵在前头纹丝不动,一搪一个准儿,五个人在他身后站了一顺水,才好没被冲散。
秦昌浩趁机点了人头,发现少个人,心里当即暗觉得不好。成粥的人群里冲大伙大喊句:
“项穆清呢?项大善人又去多管闲事了不成?”
靳仪图把牙一咬,蹦出个今晚为数不多的二字。
“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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