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岑默几乎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太突然了,突然到他满腔的情绪全都堵到了一块,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排解。
叶云归拉着他的手示意他起身,然后慢慢抱住了他。
岑默不敢使劲儿揽他,只能将他虚圈在怀里。
“你会觉得我像怪物吗?”叶云归问他。
“不会……我只是不敢想……”
岑默连叶云归的心都不敢奢望,又哪里敢去奢望他们还能有共同的孩子?
“疼不疼?”他问。
意识到自己问了问题,他又忙改口:“我不该问。”
“不疼。”叶云归窝在他怀里道。
岑默吸了吸鼻子,忽然反应过来了叶云归先前为什么让他把玉珏收起来,还说明年开春能用到。
那不是拒绝,而是让他留着这对玉珏,送给他们的孩子。
怪不得先前叶云归与他玩笑时,会说等蛊虫长大了就不舍得除掉了,还说养大了要朝他叫爹,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当夜,岑默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整晚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他一会儿高兴得两眼放光,一会儿又愁眉不展,一会儿抱着叶云归不撒手,一会儿又站在窗边长吁短叹。
叶云归知道,对方应该既高兴,又忍不住担心。
偏偏他说了寻根究底会害死自己这样话,岑默便什么都不敢问,甚至每每开始忍不住琢磨时,都会及时克制住追问的念头。
岑默这样的情绪持续了好几日,才慢慢恢复正常。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京中传来了对郡守的处置。
郡守被判了斩立决,所有家产抄没充公。
据说薛城的人从他的别苑中弄出来了不少好东西,其中光是金银都拉了好几车,其余的玉器珠宝更是不计其数。
那日不少百姓前来围观,一边看着一边骂郡守。
到了行刑之日,百姓纷纷上街观刑,朝着郡守扔东西的,吐吐沫的,拦都拦不住。
叶云归对此事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他此前并未料到皇帝会派薛城来,还以为这郡守得再耽搁些时日才能被处置。
但如今薛城亲自把事情办了,也还算圆满。
“还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岑默摆弄着自己从城中回来时随手置办的拨浪鼓和布老虎,朝叶云归道:“城中有个话本先生编了个话本子,说你是因为查郡守的事情才被害了,百姓都很感激你。后来有个土财主心血来潮,张罗着要给你塑像,好让百姓供奉。”
叶云归:……
看来这帮百姓是觉得他已经无了,连塑像供奉这样的事情都能想出来。
还好如今他下落不明,皇帝只顾着担心,还不至于为此不高兴。
若是换了他好好的时候,有百姓为他塑像,皇帝肯定又要难受。
其实仔细想来,叶云归的失踪还是有不少好处的。
不仅暂时保全了自己的皇帝心中的地位,也间接稳固了江峰年在镇北军中的势力。因为他下落不明,皇帝心存内疚,连带着对江峰年也照顾有加。
叶云归不傻,当然不会让塑像的事情成真,便让岑默派人去带了带节奏,就说二殿下只是失踪,终有一日会回来。百姓若有心,可以去寺里烧香为他祈福,但塑像这样的事情就算了。
后来,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倒是北郡城外的寺庙里,多了不少为叶云归而点起来的长明灯。
日子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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