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罢?”
“这不是我的,是表哥他……”
“七殿下从前送了你多少东西,你留了哪一件?丢的丢,送的送,怎么偏偏,对这东西如此上心?”
“——你松手。你管我?还回来!”
“还你,也可以。不过你用什么来谢我?乖乖,赏个脸,出宫去?我新置办了个院子,离行宫并不远,有一眼温泉……”
“这时节泡温泉,你也不怕煮熟了?”
“我又引了一股山泉水来,两厢一合,温度正好,解乏呢。”陈之宁露出了一脸的可怜,握着镜郎的手腕,用指腹上的茧子慢慢磨着,镜郎抽了一抽手,想躲开那点细密摩挲的酥痒,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你这体寒的身子,泡泡泉也是刚好。你答应了?我这就找长公主要腰牌去。”
镜郎被缠磨的没法,喝了半杯酒,也觉得无聊,随口应下:“行,行,是清净地方就行,你同阿娘说去。”
建昌长公主自然是无有不依的,随口吩咐了句“可别吃一夜的酒,可别贪凉,娇娇病了我可要寻你麻烦”,就大方放了行,舞阳长公主则笑嘻嘻“明儿午后回来,到我那儿坐坐,尝尝我新做的茶果”。陈之宁陪两人说笑了几句,又溜了回去。又喝过一巡酒,见太后已道乏,由贤妃侍奉着回去了,两人便趁着换了舞娘上来跳胡旋的间隙,逃了席。
陈之宁打发走了跟着镜郎的江南,让人打马先回别院去预备事务,从铜豆手上取了件墨色披风来,给镜郎系好了,又去牵他的手:“夜里风大,你穿我的斗篷。”又说,“坐马车一刻就到,你稍眯一眯也成。若是睡着了,我抱着你进去就是了。”
“谁要你抱了,我还不会自己走了?”
“好乖乖,我这不是心疼你,今儿这么早起,又赶了半天的路么?”
“那你好好伺候二公子,就是心疼我了。”
“难道我伺候的不好么?”陈之宁作势要亲他,镜郎推了一把,没推开,笑着任他在脸上胡乱亲了几下。
树影绰绰,夜里风有些凉,扑面一吹,镜郎真觉有些冷,稍微紧了紧斗篷领口,脸颊却滚烫起来,他轻轻打了个呵欠,往陈之宁身上靠了靠,陈之宁松了他的手,转而揽着他的腰,脚步也慢了几分。
行到垂花门外,便是马车停处,后头阴影里,忽然响起一道冷峻声音:“你们去什么地方?”
“哎哟,这不是七殿下么?还以为七殿下出门一遭,回来连话也不会说了。”陈之宁嘲道,收紧了扣在镜郎腰上的手,“长公主应允,让我带镜郎出去醒醒酒,散散心,明日就送他回来。”
“镜郎喝醉了,不宜出行,坐了马车,他要吐的。”贺铭淡淡道,“我送他回去。你过来。”
“七殿下好大的威风啊,我倒不知你是亲是长,是父是兄,怎么,连长公主殿下都应允的事情,你说不答应,就不答应了?”
贺铭的声音如同他神色般冷硬:“陈之宁,我没同你说话。”
“那就奇了怪了,镜郎根本就没同你搭腔,你不是与我说话,又是和哪个说呢?不过,既然殿下不想说了,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陈之宁搂着镜郎上前走了两步,不知是有意无意,半边身落在了烛火照耀下,腰上那枚玉佩荡了出来,金丝泛着微微的光,贺铭的视线被吸引了一瞬,登时生出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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