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郎用手背将唇瓣擦得红肿,闻言照着他的脸“呸”了一声,陈之宁把酒瓶往枕头堆里安置好了,便过来挤着他坐,一手按着镜郎的脸颊,要他笑,镜郎叫他磋磨得没法儿,张口咬着他指头,陈之宁却也只是笑嘻嘻的,好似不觉得痛,直让镜郎自己觉得没意思,把他指头吐出来。陈之宁要拿湿漉漉的指头去摸他鬓发,镜郎嫌弃地啧了一声,掏了手绢给他擦了一擦。陈之宁的手生得好,骨节分明,唯有食指上留着一个牙印,倒有些滑稽,镜郎绷不住脸,好笑地白他一眼,陈之宁就打蛇随棍上:“乖乖,你还没去过春日宴呢,要不要哥哥和你说说?”
“不用,我去了,自会见着,全让你说了,有什么趣儿……你已去过了?”
“哪儿呢,我也只去过去年年尾,落雪的那一场。”
“冬日开的宴,那也叫春日宴?”
车轮辘辘,转过大半个京城,便到了甜水巷里,万花流落。
却是不同往日直接入了主楼雅间,跟着着素色罗衫的垂髫女儿,穿过流水上曲折蜿蜒回廊,到了一处他未曾去过的庭院。接着是确认名帖,对了切口,净手,再往脸上戴了一枚银质面具,遮了半张面孔,很是繁琐,又把青竹儿和铜豆两个人留下,换了地方饮茶,只有陈之宁领着他往里走。
“怎么这样仔细,连个从人也不让带,难不成,是要杀人越货么?”
“对哦,我将乖乖掳了来,便是要整个儿吃下去,连骨头都不吐。”
镜郎嗔了他一眼,好奇地掂了掂手上雕作海棠花的银质花牌,一共十枚,沉甸甸的,颇有分量,想是用来打赏。
入门就是一阵熟悉的暖香,屋内格外温暖,一层层素色轻纱的帘帐,一扇扇红漆木花鸟屏风错落各处,做个遮掩,贵妃榻,罗汉床,圈椅,各式坐卧寝具一应俱全,窗边长桌上,放着一溜一式一样的官窑白瓷瓶,盛着含苞待放的桃、杏、海棠、樱花与玉兰。
一排娇嫩嫩的女孩儿,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年纪不等,俱是只穿了裙儿却没着裤,仰躺在张张桌案上,用架子架高了腿儿,翘着臀,将一排带露的花口敞开了,任人赏玩。
所谓春日宴,席上名花,只要五两金子做门资,就可以随意使用,再用更多的金子,换了手上的花牌,看上哪一位或几位姑娘,便往她身侧窄口素花觚里投一枚,做了缠头,就可领着她往暗室去,又或者,当众行乐。
旁边摆着一排排淫器,掺了药没掺药的膏脂,茶酒,各种材质的缅铃儿、假阳具、花蒂扣子、小塞,还有玉质的大小珠子,金属的链儿,金丝银线编成的粗细绳,各式的绒毛尾巴,时鲜的花朵、浆果,想要用指头、舌头、阳物去尝、去用,也是随君所愿。前头那中年男人,却是连面具也遮掩不住的脸胖颊红、满面油光,用两根粗短的指头狠命地捅女孩儿的花口,女孩儿只细细颤着,小声哼吟,镜郎不免有些恶心,底下却微微地又湿起来。
……明明昨夜未做,还是有些肿疼,久站之下,腰也有点酸。镜郎隐隐有些厌烦,又有些兴起,性器半勃着,也不知是为的什么,不免意兴阑珊,提不起劲儿来去真的和女孩做一次。
难不成真是断了袖子……
不对,他是个双儿,双儿也有断袖这一说么?
陈之宁站在他身后,微微躬下身,贴着他的耳垂,声气暧昧:“镜郎,喜欢哪一朵花儿,就去撷来,或者,要我为你做个参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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