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眼神没有什么波澜的燕葭在看到他时,陡然有了涟漪。
司清涟望着燕葭,表情也愣愣的。
他们二人,长得……有些说不出的相似。
燕葭意识到了什么,扭头冷声问闻人舟:“他是谁?”
闻人舟不说话,毕蘅连忙代答:“燕师兄,这是清涟啊!是你兄长燕笙的孩子,他的名字是你取的,你还记得吗?”
司清涟猝不及防听到自己的身世,瞳孔都睁大了。
燕葭望着司清涟,眸色极为幽深:“我听说他出生时,是一个死胎。”
毕蘅立刻道:“清涟出生时,的确没有什么生息,是阿舟将他温养了几百年,才让他恢复过来,长大成人的,燕师兄,你快放开阿舟吧,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最后一句话出来,燕葭还没说话,闻人舟先低哑地开了口:“没有误会。”
燕葭来索命了,什么都瞒不住了,也没必要再瞒。
他的神色有种极度疯癫的冷静,抬起脸,一字一顿道:“是我阴狠毒辣,贪慕虚荣,欺师灭祖,害死燕葭和燕笙,又毒害了师父。”
此话一出,门里门外都是一片倒抽冷气声:“谷主?!”
司清涟更是宛如被人敲了一闷棍,脑子里嗡嗡的。
师父在说什么,师叔又在说什么?
他从小长在药谷,师父对他虽严厉,但也亲如生父,师叔不常与他见面,待他却极好。
司清涟一向发自内心地崇敬着师父和师叔。
可是现在他突然得知,自己是那位传闻中的燕师伯兄长的孩子,师叔还亲口道出,是他害死了他的生父。
司清涟脑子乱哄哄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陡然之间,他所熟悉的人和事好像都变得陌生了起来。
溪兰烬眉头一皱,总觉得闻人舟这状态有点不对劲。
闻人舟平静地说出了那番话后,又望向了溪兰烬,嘴唇动了动,给他传音。
“魔祖复活之事,我不知情,你因诛杀魔祖的大义而死,我亦痛惜,憎恨魔祖。我虽非好人,但也未到那个程度,信与不信,全看你。”
溪兰烬眉头皱得更紧:“你要做什么?”
“当心澹月宗的人,你说的复活魔祖一事,应当是他们所为,对谢拾檀下手,也有他们。”
“静夜兰一事……我没什么好说的。”闻人舟停顿了一下,“抱歉的话就不说了,你们应当也不想听。”
这些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越来越会做出一些从未设想的事,比如暗害谢拾檀。
他表面风光背地腐朽,到今日迎来了燕葭,终于扯下了光鲜亮丽的外袍,露出了里面的不堪。
燕葭从看到司清涟后,表情就没那么凶狠了,甚至掐在闻人舟脖子上的手都无意识松了一些力道,但他很快就又回过神来:“闻人舟,你在愧疚?”
从燕葭进门到现在,闻人舟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听到这句话后,才偏开目光,短暂地和燕葭接触了一下,低声道:“在师兄看来,我这样的人,纵使说是于心有愧,你也不会信吧。”
燕葭目无表情:“算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闻人舟又很干涩地笑了声,满头披散垂落的长发让他看起来比燕葭还像一只厉鬼:“我无话可说,杀了我吧。”
说完,闭上了眼。
溪兰烬恍然。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闻人舟方才对他说的是……遗言。
司清涟浑身一震,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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