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便多逍遥一时,遭其毒手的人也会更多一个。”
听出长老语气的严厉,村长这才又叹了口气:“仙长莫气,是这样的,半年前,我们村里来了位很年轻的姑娘,独自一人,身怀六甲,说是父君死了,被婆家赶出来,想去投靠亲戚,见她可怜,老朽便让人收拾了一间屋子给她暂住,哪知道……”
说到这里时,村长明显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第二天一早,那姑娘竟死在了屋里,老朽听说之后,赶过来一看,那不足月的孩子只生出一半,母子俩躺在血泊里,吓人得很,吓人得很啊,所以听仙长说到作乱的鬼祟,老朽才会联想到那件事,未必是有关联的。”
关于这位姑娘的事,溪兰烬昨天才和小谢从一位村妇那里打听到。
村长的说辞和那位村妇说的也差不多,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正想着,身后便拂来阵轻飘飘的冷风,随即在他身侧站定。
谢熹的嗓音从他旁边响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过近,那道平和清冷的嗓音钻进耳中时,溪兰烬耳根一阵酥酥痒痒,连着肩头,半边身子都麻了麻。
“听说祥宁村层有个旧习,若想死者找不到回头的路,便用水葬。”
谢熹的视线落到村长身上,语气带着疑惑,仿佛当真只是在询问:“村长为何将那母子俩顺水葬了?”
周围霎时一寂,连趴在飞舟边缘听着下面热闹的一群折乐门弟子也呆住了。
就算这群年轻人再天真懵懂,也从这句话里品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连白玉星都听懂了,呆愣愣地问:“村长,你是想让她们回不来吗?”
领队长老的眼神已经变了,直直瞪着村长。
村长的脸色变了变,视线忍不住往旁边一瞟。
那边有几个方才被谢熹“询问”过的村民,脸色还有些恍惚,像是不明白自己在那个颇为俊秀的年轻面前,怎么就问什么答什么了。
在一群人的逼视之下,老村长冷汗淋漓,终于还是扛不住,萎靡地说出了实情:“是这样的……那位姑娘生得十分貌美,又是独身一人,无人作陪,村里一个游手好闲的无赖起了邪念,半夜潜入了那屋里……惊动了她的胎气,这才导致一尸两命,我见那场面实在可怕,担心她们会诈尸起煞,连累全村人,就、就让人将她们水葬了。”
说着,止不住地长吁短叹:“那无赖作恶,害得其他无辜的村民受罪,说出去也丢祥宁村的脸,老朽这才隐瞒了此事,求仙长不要怪罪。”
溪兰烬对“说出去丢祥宁村的脸”这句话感到无语,摇摇头:“那个无赖呢?”
“那事过后不久,他就因为喝醉酒,掉进山里猎人挖的陷阱里摔死了,”村长道,“还被野狗啃了尸,只剩些骨头渣子。”
当时村里人只当是意外,现在想来……
村长疯狂擦汗:“莫不是,莫不是当真是她们回来报复村子了?”
领队长老听得满肚子恶气,又不能向凡人撒火,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正烦着,远空急速掠来几道剑光,旋即几个身着折乐门内门淡紫服饰的修士从飞剑上跃下,见到领队长老,朝他点点头:“师弟,门主派我们赶来了,此地由我们看着,你们快些回去吧。”
领队长老拱拱手:“那便交给几位师兄了,魔物凶险,你们千万当心。”
见他们交接好了,溪兰烬回到飞舟上,见谢熹不紧不慢跟在自己背后,脚步一顿,忍不住回头道:“谢熹,你撬人嘴的本事也很厉害嘛。”
谢熹的视线在他张合的淡红唇瓣上绕了一圈,谦虚地摇摇头:“一般。”
“……”
你还答上了。
回程的路上,以白玉星为首的一群内门弟子,不见嫌地拉着剩下的外门弟子,窝在角落里叽叽喳喳的,讨论祥宁村的事,感慨万千。
原本还在郁闷内门选拔提前结束的外门弟子们也想通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