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也是真愁,十分感慨地叹口气道,“唉,眼睁睁地瞧着一个成佛的机会,在我眼前溜走了!”
黎山老母略一思量,就知道这说得大约是金蝉子,乃笑着道,“你一个好好儿的菩萨,说什么成佛,是不是做梦去了?”
观音便自斟自饮地道,“你不懂~”
黎山老母笑道,“你不说,我怎么能懂?”
她见观音不接茬,便扭头去和文殊普贤说话,“到底是怎么了?你们给讲讲?”
文殊便把如来派了金蝉子转世投胎,去下界做取经人的事儿讲了一遍。
黎山老母听完就是一笑,捻起一颗枣子丢在嘴里,“这也值得你酸一回,那下界是个什么情形,你还不知?做凡人诸多苦恼,那金蝉又被蒙住了神识,丢失了记忆,□□凡胎的在世间走一遭,受各种苦楚,有什么好羡慕的?”
观音一拍桌子,道,“你说得轻巧,他遭个百年的罪,回来就可以借着功德成佛,那可就是准圣的修为,你去满三界扫听扫听,有一个算一个,谁不羡慕?”
黎山老母温温柔柔地吐出枣核,丢在玉碟之中,冷笑一声道,“百年就回?你可真是高看他一眼,你以为在两大洲之间走个来回,那么容易呢?”
文殊普贤耳朵一支棱,问道,“怎么说?”
黎山老母“哼哼”冷笑两声,继续道,“南瞻部洲也还罢了,有太乙玄门的真武大帝看守,没甚妖精出来作乱。不过,就算那取经人脚力足够,福大命大,能平安走到流沙河,可是等到了西牛贺洲地界儿,那遍地的妖魔鬼怪,取经人不丢个几回性命,我看怕是到不了灵山、取不了真经。”
“不过嘛,到底死个几回,才能顺利走到灵山脚下,这中间金蝉真灵又会不会因为死得太惨而心生怨气,从而坠入魔道,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黎山老母说完这几句话,观音三个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普贤迟疑地道,“不会吧?”又扭头去问观音道,“金蝉的转世,现在在哪儿呢?”
观音掐指一算,道,“还是个孩童,如今依旧在家中娇养。”
黎山老母就笑,“金蝉毕竟乃是如来的二徒弟,身份不一般,他投生的人家,想必都是非富即贵,你只祈祷切莫投生成一国王子便罢了。”
观音三个恍若未听见黎山老母的最后一句,文殊道,“无当这话说得也有道理,金蝉投生的人家,想必家境都应该不错,只是这样娇养出来的孩子,如何能吃得住西行之苦呢?一路风餐露宿,强人剪径就不提了,哪怕是野地里的一个巨雷,都能吓得他半死。”
观音沉默无语。
如来没跟她说过这个。
只说叫她劝说无当,叫截教接下管束天下群妖的职责来。
她原本也以为,金蝉下界,那还不是很容易的就来在灵山脚下了?平日里他们飞来飞去的,也未曾花费多少时间啊,却忘了,这凡人行路,不是靠自己两条腿,便是骑马。
他们,不会飞!
那这千里迢迢,万里之遥的,要怎么平平安安地走完?
走不过来半路死了,那不还得投胎重来?
这一遍遍的,得折腾出几辈子、几百年去?
观音拉着黎山老母的手拍拍道,“好无当,多亏有你提醒啊!佛祖都没想到这件事,不成,我得去跟他老人家说说!”
黎山老母就笑,“你傻,如来可不傻,你呀,安心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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