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忘不了他垂手可得的温良与爱慕被忿恚的眼神、滚烫的泪珠、冷漠的背影和拒绝的姿态逐渐取代,笑与乐荡然一空,哀与愁卷土而来。
这半年之长他时常想,利与情不可尽得,若他能当断决断割舍一物,不至于陷入两手空空的痛局。太贪心的人,注定二者皆失。
幸喜时至今日,孰轻孰重,他心中终于有了不可移易的定夺。
沈雁清轻抚腕上细韧的彩绳,仿若能借此触摸到拥有此物之人的温度。
相思太浓,他缓缓合眼,唯只能在飘渺的梦里,讨一场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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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当中,气氛凝重。
耶律齐从鼻子里哼出气来,“本王明白将军之意,可我也得对我契丹的勇士着想。契丹师出无名,胜了自是两家欢喜,若败了大衡朝的天子问罪起来,我契丹又该怎么自处?”
蒋蕴玉拧眉,“此战只胜不败.....”
耶律齐抬手高声说:“小将军,你我交战多次,我敬你少年雄杰,也知道你骁勇善战,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战场上一日不降旗,谁胜谁败,谁敢做担保?”
林副将性子冲,回:“我做担保!”
“林兄莫要激动。”纪决摁下林副将的手,沉思后道,“我明白王爷的思虑,其实师出有名不过是事在人为。”
“秦先生请讲。”
纪决指点舆图上的京都,徐徐道:“一月后朝臣出使契丹.....”
议事声被帐外的猎猎风声盖过。
呼呼——
“公子,你还不想睡吗?”吉安剪短烛心,打了个哈欠,外头的风哗啦一声撞在营帐上,他手一抖,“这漠北的风真是非同寻常,白天还收敛些,晚上叫得跟要吃人似的,我们在京都听都没听过。”
纪榛今日吃撑着了,到现在还涨得难受,他边走边揉着自己的肚子,听着猛烈的风声也有几分惊怕,“你把帐门堵严实些。”
“嘿嘿,我早就拿大石头压着了,公子就放心吧。”
纪榛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接过吉安倒来的茶消食,咕噜噜喝下一大杯。
“公子,入秋了,今夜多加一床被褥吧?”吉安吭哧吭哧将柜子里的厚被搬出来铺在榻上,“真是稀奇,京都这会肯定还凉飕飕的,漠北就跟冬天一样冷了.....”
纪榛听他左一句京都右一句漠北,把喝完的茶杯搁在小几上,“你怎么总是提京都?”
吉安转身坐下,搔着脑袋,试探地问:“公子,你难道不想吗?”
纪榛没说话。
“这漠北好是好,可玩了半年,该见都见过了,我还是觉着京都好。”吉安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这儿燥得都流了好几回鼻血了。”
纪榛被吉安这么一钩,也实诚地小声说:“我有点想紫云楼的糕点。”
在漠北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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