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乃朝中清流,一心效力朝廷,从不站队。沈雁清与父亲一脉相承,这几年亦不曾听过他与哪个皇子走得近些,少了许多纷争。
纪榛从不怀疑父兄的眼光,如此,他日太子继位,沈雁清绝不会卷入风云。
他微微松口气,提着的心稍缓一些,将嚼碎的杏仁咕噜咽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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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榛得知兄长纪决正在福禄楼用膳,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侍从一见到纪榛一贯的笑脸相迎,却没有即刻带他上楼,“纪大人正在议事,小纪公子稍等,容小的禀告一声。”
纪榛不以为意,“我见我哥哥用得着什么禀告,你让开就是。”
纪决在福禄楼常年包了一间雅房,纪榛出入自由。
他一心牵挂父兄,不顾侍从的阻拦,大步往楼上跑。等跑到雅房门前才发现门外站着两个带刀的侍卫,其中一个纪榛曾在纪府打过几回照面,正是太子李暮惟的贴身护卫。
侍卫见了冲上来的纪榛,满目严肃地握紧了腰间的长刀。
纪榛肩膀一缩,脚步慢下来,追上来的侍从紧忙拉着他,“小纪公子,这下你可知晓为何要通报了罢,快随小的下楼候一候。”
就这么一小会,雅房内谈话的二人已经听见动静。
纪榛听见兄长清润的音色,“何人闹事?”
护卫答道:“是小纪公子。”
里头静了一瞬,继而有人将门打开,一道青色身影缓缓行出,正是纪决。
他身量高挑挺拔似劲竹,墨发用玉冠束起,若水的柳叶眸,扑面而来的书卷气,一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有如温润的春风将这外间的躁动刹那抹平。
纪榛喜唤:“哥哥!”
一见到兄长连着那些肃杀的带刀护卫都看着慈眉善目起来。
他还未上前,里头又传来一句笑语,“纪大人既与家人叙旧,本宫就不多加打扰了。”
随着声音渐近,身着烟栗色蟒袍的李暮惟也从雅房里现身。
太子李暮惟眉目英气,端庄肃重,雍容闲雅,在几个皇子之中性情亦是最平易近人的,深受百姓爱戴。
民间私下相传,李暮惟生来便是帝王之相,纪榛亦是这样认为的。这样一个有若峨峨高山的皇子,定能令大衡朝更加繁荣昌盛。
纪榛不敢在太子面前造次,乖乖作揖,“太子殿下。”
“好些日子不见你这弟弟,性子倒是收敛不少。”李暮惟朝纪决一笑,“本宫记得小时候他可敢在府中爬山游水,比那山间的小马驹还要活泼。”
纪决无奈地摇头,“榛榛性情顽劣,太子殿下莫要同他一般见识。”
二人皆比纪榛年长近十岁,把纪榛当做稚童打趣,纪榛很是不好意思。但他碍着李暮惟的身份不好出言反驳,只微微地鼓了下腮。
纪决送走李暮惟,纪榛等护卫都看不见影了,高兴地凑到兄长身旁,道:“哥哥,我想吃佛跳墙和宫保兔肉。”
这两道是福禄楼最拿手的好菜,每日都供不应求,若没有事先预定,是不可以上桌的。
但纪决只需随口吩咐一声,什么美味珍馐都能鱼贯而来。
只是一刻钟,美食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纪决将特制的银箸用滚水烫过,递给纪榛,又取了毛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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