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抬手一推,门咯吱开了。
沈雁清竟然忘记落锁。
纪榛喜不自胜,溜进去将门关好,又摸着黑蹑手蹑脚来到床前。不等沈雁清赶他,连忙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抱住那截劲瘦的腰身。
他没少做这样的事,动作行云流水。
沈雁清似早料到他会来,语气淡淡,“扰人清梦。”
纪榛抱着人不肯撒手,脸颊在沈雁清颈处蹭着,因为害羞,声音黏糊糊的,“沈雁清,我睡不着。”
对方投怀送抱的意图太明显,沈雁清却坐怀不乱,甚至拨开那只在他腰间乱动的手,“可我困了。”
纪榛失落地哦了声,想了想嗫嚅道:“那我陪你睡。”
沈雁清长睫半垂,对上黑暗中亮若曜石的眼睛,“你如何陪?”
纪榛再近一点就能碰到两瓣软唇,他倏地凑上去,沈雁清动作比他还快,他只亲到了下颌,心中失望,只好改而去舔突起的喉结。
沈雁清双唇抿紧,将人翻个身摁在榻上。
“行为放荡,不知检点。”
纪榛羞臊得耳朵尖都红通通的一片。他趴在榻上扳着手指,一根根数着数,竖着八根手指头给沈雁清看,嘟囔道:“八日了.....”
沈雁清掌心半拢住他披散的长发,语气不辨,“就这样耐不住寂寞吗?”
纪榛的脸贴在被褥里,碍口识羞,只趴着不动,一副任君采撷的温顺模样。
沈雁清又道:“君子寡欲,你如此孟浪,有违先训。”
纪榛听得对方左一句放荡,右一句孟浪,句句指责,羞恼回:“我又不是君子。”
“那你是什么?”
纪榛心中有气,扑腾着就要起来,“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沈雁清眼眸微眯,牢牢摁着他,反问:“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纪榛气鼓鼓地不回答。
沈雁清轻不可闻地笑了声,稍微用力地收紧纪榛的乌发,三个极为难听的字就要从唇边溢出来,恍然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被纪榛牵动了心神,眼神沉了下去。
君子有所言,有所不言,可纪榛总有法子让他丧失引以为傲的克制与理性。
纪榛等不到沈雁清的下文,正想回头看一看,长袴便被褪掉了。
沈雁清的手指纤长白皙,微泛着冷意,因常年握笔指腹带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指节灵活。
纪榛从喉咙里发出轻声的哼叫,狸猫叫春一般,圆润的脚趾一点点蜷成爪状.....
沈雁清甚至无需“真刀实枪”就能让纪榛溃不成军,一次次缴械投降。
只是两次,纪榛就餍足成一滩软绵的云,潮润着眼撒娇不让沈雁清再继续。
沈雁清的脸在微幽处沉沉浮浮,唇瓣绷紧,万千情绪隐于暗处。
他将湿漉漉的手擦干净,方躺下来迷蒙的纪榛就主动往他怀里钻。
在闭眼等待体内乱窜的躁动消退之时,纪榛已经安然睡去。
沈雁清凝视着夜光中的秀色,片刻,唇瓣无声翕动,终是将那三个不能说出口的秽语当着熟睡的纪榛之面挑明。
“小婊子。”
作者有话说:
沈大人(认真):夫妻床笫间的情趣,没有真的骂我老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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