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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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从凌晨进行到天明,已经持续了八个多小时。姜恩眠守在手术室的门口,一秒都不肯离开。
他吃不下也喝不下,唯一的支撑,只有全程抱着他,陪在他身边的沈宗年。
他曾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但在喜欢的人面前,还是会暴露所有软肋,却也庆幸,最绝望的时候有他在身边。
姜恩眠枕着沈宗年的肩膀,耳蜗里是秒表倒计时的声音。
空旷寂静的走廊,沈宗年的温暖占据一半,剩下的,是冰冷干燥的消毒水味道。
姜恩眠的心悬在半空,像是河边漂浮的野草,也像是街道上被强风吹裂的纸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第九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摘掉口罩走出来。
姜恩眠不敢动,他心口的那团纸干得发脆,一碰就会碎。
沈宗年把温度留给他,起身和医生交流。
姜恩眠抱着膝盖,用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把自己团起。
医生的声音划破空气,即将碎裂的纸张被团起,“手术很成功。”
“患者极其顽强,她很想活着,也多亏了她的意志给我们争取了时间。”医生说:“为了安全起见,患者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待够四小时,你们目前还不能见她。”
医生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摇摇欲坠的姜恩眠被沈宗年托住,“我送你回去休息。”
姜恩眠摇摇头,他拽着沈宗年的衣领往里凑,他想守在这里。
沈宗年知道劝不动,他没再坚持,“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好不好?”
姜恩眠点点头。
电梯关门,这里只剩下姜恩眠自己。
冰冷的走廊,苍白的墙壁,只有手术室半开的门还悬在那里,风一吹,就吱呀呀地响。
手掌攥紧又松开,姜恩眠往复了几个来回。手心有凉嗖嗖的空气,还有蒸发弥漫的消毒水。
鬼使神差的,姜恩眠走向阴暗的手术室,心口却有团热气,从手指缝里一点点漏出来。
他站在门口,走廊中回荡着他的呼吸和心跳声,“谢谢您,解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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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内,男人像是纸剪出来的人影,平平地贴在阴影里,他摘下胶皮手套和口罩。
耳边回荡的,是姜恩眠说出的谢谢,和他逐渐远离的脚步声。
有的人,宁可对着空气感谢,也不肯给他拨一通电话,再软着声音求求他。
从头彻尾、自始至终,都没主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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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萍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也伴随着风风火火赶到的圣路斯医生。
作为国际权威的心外科专家,突然的到访让医院蓬荜生辉,虽然手术没做,但他依旧对患者进行了全面的检查。
圣路斯医生摘下口罩,竖起大拇指,“你们中国医生很棒,我可不敢自诩是这方面的专家了。”
“真不敢相信,手法如此娴熟的医生,竟然在你们中国!”圣路斯医生很激动,“他人在哪里,我想我很需要与他探讨,我们该彻夜长谈,为了人类的医学事业。”
沈宗年留意到姜恩眠的表情,“看来你早知道了?”
姜恩眠没想隐瞒,点了点头。
并非他不相信其他人的能力,而是,如此严谨精准的手术时间,只有解烟渚做得到。
姜恩眠连续十几个小时没合眼,现在的他憔悴不堪。
沈宗年心疼,“这里有专业的护理师,圣路斯医生后天才会离开,我先带你回去休息,行不行?”
姜恩眠精疲力尽,他贴在沈宗年心口,软绵绵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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