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本意并非如此。
“别动。”沈宗年的声带震在他耳边,热气股股向周围扩散。
姜恩眠记得被沈宗年咬耳朵的那晚,还有那句看似听不懂,实际一清二楚的话。
他真的很讨厌自己吧,讨厌到,哪怕是做梦,都要用咬来解恨。
可做了那么坏的事,被咬又怎么样。
姜恩眠闭上眼,停止挣扎,甚至在等待更“严酷”的惩罚。
热气还在耳边肆意妄为,每一根毛细血管都是渲染紧张的罪魁祸首。
姜恩眠抱着那团尾巴一动不动,他能感觉到嘴唇和呼吸在他耳廓的浮动,除此之外,还有系西装纽扣的手。
可他越妥协、越不动,沈宗年留在他耳边的呼吸就越急,系纽扣的手却越缓。
手机还在沈宗年身上接连响动,而姜恩眠能体会到的,只有停在耳边的呼吸和湿热。
之前是呼吸,后来是湿热。
耳廓有牙齿划过的纹路,但也只是划过,这次没有咬。
姜恩眠的心吊在半空,充满可燃气体,而他需要的是那根引爆的火柴。
他被人麻痹了神经,再睁开眼时,只剩下穿戴整齐的西装,沈宗年早去他几米外接打电话。
姜恩眠把胳膊从西装袖口里伸出,宽大的衣服能遮住羞耻的道具服,他揉了揉仍发烫的耳朵,顺势摘掉面具、猫爪还有头上的猫耳。
他撑着下巴,安静听酒吧的歌声。
等了几分钟,见沈宗年还没挂电话,姜恩眠有点坐不住,跑到几米外的池塘边看月亮的倒影。
透亮的水池边浮着层黄白交替的鸡蛋花,落得不久,开得灿烂。姜恩眠蹲下身取了两朵。
他再转身,打电话的男人却不见了踪影,清凉的夜晚,孤影剩他一人。
姜恩眠握着花,气哄哄坐回椅子上,“什么人嘛,废了好大劲才找到你,也不打个招呼就走。”
他小心捻着花瓣,“被你欺负了那么久,我都没动,好歹说一声再走,没道德,没礼貌!”
“谁没礼貌?”沈宗年的声音伴随两杯冰镇饮料,一并落在灰白色的大理石桌面。
“没、没谁。”姜恩眠看着手边的气泡杯,“给我喝的?”
“嗯。”
“谢谢。”姜恩眠嘬住吸管,冰凉的蜜桃口感浸满口腔,幸福感多到冒出来。
沈宗年端着杯底层是淡蓝色,上层是清凉透明的饮料,他那杯没有吸管,看着对面的被风吹得摇摆的椰子树,抿下一口。
“你那个是什么味的?”姜恩眠含着吸管。
“薄荷。”
“好喝吗?”姜恩眠大口吸粉色的气泡水。
“含酒精。”
“哦。”姜恩眠低头咬吸管,有点不服气,“我又不是没喝过酒。”
沈宗年嘴角很轻地的上扬,把杯子递到他手边,“一点点。”
“谢谢。”姜恩眠犹豫两秒,把自己的吸管插进沈宗年的杯子里,他嘬了半口,皱起眉。
“不好喝?”
“凉凉的,有点苦。”姜恩眠抿了抿嘴,“一般。”
“这种酒,不适合用吸管。”沈宗年把吸管插回姜恩眠杯中,又递给他,“这样尝尝,慢点喝,要品。”
姜恩眠双手捧起杯子,放到嘴边,贴近透明杯沿抿下很小一口,发凉的感觉从上颚往喉咙传,随后开始发热,“好像真的不苦了,还有点甜。”
“我能再喝一口吗?”姜恩眠开始上瘾。
“嗯。”沈宗年垂眸,搅弄姜恩眠的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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