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提?”
“具体我也不知道,但老护士告诉我们,若果想留在医院,就永远不要提。”小护士见姜恩眠好奇的表情,还是没忍住,“据说,解医生有次做手术出现了重大事故。”
小护士疑神疑鬼,“你懂的。”
实际上姜恩眠并不懂,“他这么厉害的医生,会因为这种事受到影响?”
“哎呀,就是因为他这么厉害,才会有心病的。”小护士一副很了解的口气,“你想,他风光这么多年,突然跌落神坛,接受不了得点心理疾病,那不太正常了。”
小护士清了清嗓子,声音再次压低,“小哥哥,还有件事,我可只跟你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姜恩眠点点头,手心是攥出汗的签字笔。
“去年也就是七八月的时候吧,我有次值夜班,凌晨三点,解医生突然回到医院。他醉醺醺的,浑身都是烟酒味,身上还黏着土和树叶,就跟在野外打了个滚似的。”
“平时从不抽烟喝酒,还有洁癖的解医生,突然变成这样,你说吓不吓人?这得受多大刺激呀!”
对于普通人来说,心情不好,借酒消愁再正常不过,但解烟渚情绪向来稳定,理论上,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小护士的手机在抽屉里乱震,她急忙收拾好零食,桌面整理得干干净净,“解医生散会了,不能说了。”
半分钟前的八卦小护士,此刻像换了个人,面带微笑,坐得笔直。
不出五分钟,解烟渚带着笔记本出现,看到了百无聊赖坐在前台的姜恩眠,“跟我过来。”
“好的,解医生。”姜恩眠悄悄和小护士打了招呼,开心跟在他身后。
*
解烟渚的办公室。
大约十平米的房间,摆着台白色无尘办公桌,与之垂直靠墙的方向,还有张病床。
房间里只有一把办公椅,他似乎不喜欢有人进办公室。
“坐。”解烟渚翻开类似病例的文件,并在黑色皮质本上写着什么,“等我一会儿。”
见对方忙碌专注,姜恩眠犹豫几秒,走到解烟渚身后的病床坐上去。
整间办公室,墙面、地砖、桌子、柜子都是白色的,但这间屋子并不单调。
所有的灿烂都留在了窗台,三十厘米宽,一米长的平台上,摆满不同品种的花卉。个别姜恩眠叫得上名字,大部分他都不认识。
七月明媚的盛夏,每一朵都开得热烈。
对解烟渚了解越多,就越觉得他和想象中背离。
他似乎并不阴冷,还带有温度。
“花都是他种的。”解烟渚合上病例,察觉到姜恩眠的目光。
对方的眼神变得柔软,姜恩眠试探道:“您弟弟?”
“嗯,他说我的办公室死气沉沉,很难看。”
姜恩眠转回头,欣赏窗边的盆栽,“嗯,有了花的办公室真的不太一样了。”
解烟渚目光左转,停在了姜恩眠身上。
阳光只晒到他身前的位置,姜恩眠屁股坐在床边,但脚并不老实,悬空在地板上方晃来晃去,一会儿在明处,一会儿又晃到了暗。
他弟弟坐在这里时,也喜欢这样。
解烟渚起身,“走吧。”
姜恩眠从床边跳下来,“去哪?”
“去吃饭,再送你回去。”
“这才半天,别人的职业体验日都是一整天。”
“我下午有手术,没时间看着你。”
“我不用你看着,我还可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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