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野接过另一只袜子,将俞斯越的右脚踝拎到自己膝盖上,替他穿好了,然后手绕过背拍一拍俞斯越的胳膊:“走吧。”
他们选了一家粤菜馆,据说邝阵雨年轻时曾因为工作外派在南方住了大半年,回到老家后就没什么机会吃到粤菜了。俞斯越特意打电话问了沈放,找到这家据说味道很正宗的餐馆,订了个包厢。他们到的时候提前了大半个小时,邝野大喇喇坐在花梨木餐椅上百无聊赖地翻着菜单,打了个呵欠。“都说不用这么早出门,这个时间这个路段最多堵十分钟。”
俞斯越长身立于窗边抽烟,淡淡道:“不能让长辈等。”
邝野从俞斯越的轻描淡写中咂出点味道,不怀好意地凑到他身边:“该不会是要正式见家长了有点紧张吧。”
燃着的烟头悬在邝野鼻尖一寸远的地方,俞斯越凉凉地说:“你最近经常找死啊。”
“我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你就说是不是你在纵容我吧……”邝野说着就动起手来要去抱俞斯越,俞斯越怕烟头真烫着人,连忙往回缩,烟灰落在他的手套上嗞出小洞来,把他吓了一跳。
邝野也吓到了,赶紧抢过烟掐了,要脱他的手套看手有没有烫伤,他怕俞斯越又突然感知不到温度了。俞斯越嫌他小题大做,两人正争执着,门口传来尴尬地清咳,他们抬头见邝阵雨也不知道杵在那旁观了多久,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大庭广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十二个大字。
“老头,来了怎么也不出声,多吓人。”
邝阵雨翻了个白眼,视线还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
俞斯越抽出自己的手,走到餐桌上位拉开椅子,对邝阵雨略一颔首:“请坐。”
三人落座之后,俞斯越又将菜单递给邝阵雨,让他选自己想吃的。
邝野听着邝阵雨点的白切鸡、椒盐虾、上汤娃娃菜之类都挺考验筷子功的,皱着眉头要伸手去拿菜单换一个菜,手背被轻轻拍了一下,俞斯越对他摆了摆头。
“又打什么哑谜呢。”邝阵雨不满地哼哼。
邝野跟邝阵雨没大没小惯了,正要怼几句,被俞斯越轻飘飘地送来一记眼神,放弃了。邝阵雨平时为了管不动邝野而头疼,现在见有人能管得动,却也不爽起来,当即先发制人。
“俞先生,我当年联系学校是比较冲动,但大野那时候还是小孩子,就算是现在我也没办法相信这是在你完全没有引导和暗示的情况下发生的事。”
俞斯越微微皱起眉间,邝野知道这已经是他很不高兴的表现。但俞斯越没有发作,只是颇为冷静地回应:“每个人看见他不理解的事物都可以有自己的主观判断,但从邝野之后在学校里的遭遇以及他对您持续至今的叛逆心,也许您会意识到当年可以有比这也许是最糟糕的一种好上许多倍的处理方式。”
这无疑戳中了邝阵雨的痛处,他可以拒不跟俞斯越认错,却无法不对邝野抱有歉意。
“我还能怎么办,我以为学校会有经验……”
“比如说,像现在这样,我们先坐下来沟通一下。”
菜上了,他们暂停谈话,俞斯越喝了口茶。看邝阵雨夹了一筷子菜之后的反应,心想沈放这厮也没白瞎享乐,这家死贵的餐厅是不错。
邝阵雨没忘俞斯越刚刚说的话,也没打算回避。待服务员出去后,他立刻反驳。
“那时候大野还是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
“小孩子也有自己的思想,也会表达。邝野虽然个性张扬,但其实比大多数同龄人早熟,很知道自己的目标。只不过从这次您直接登门,并且一直数落他的行为来看,到现在也把他当小孩子看就是了。”
邝阵雨的脸色沉下来,又瞥见邝野一开始总忍不住要开口,但听俞斯越说了几句之后就安静下来,拿又信任又崇拜的眼神注视着他,跟护主的大狗似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