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告诉我。”
俞斯越总算开口说了六位密码,由车牌号里的数字重复两遍组成。
邝野点开通讯录,一共也没几个人的号码,他滑到自己名字的上一栏,拨通了阚医生的电话。
他不想让俞斯越听见这通电话,但没有办法。好在阚医生没有多问,叮嘱他们立刻来医院,告诉了他具体科室和位置。
邝野一路飙车到了医院。他开得很快,遇到红绿灯必须减速的时候总会转头看俞斯越有没有表现出不适,但俞斯越垂着脑袋坐在副驾驶席上,看起来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感知了,像一具行尸走肉。
对于邝野直接出现在诊室里,阚医生看起来很惊讶,但并没有多说,她见俞斯越也没有不允许对方在场的意思。
邝野完全不懂他们在做什么检查,过程中讨论的那些术语又是什么意思,只偶尔听见俞斯越简短地回答医生的问题:
“一开始是抽痛,后来就持续性地疼,晚上睡不着。”
“有一天被烫伤的时候发现感知不到温度了。”
“右手感觉更严重一些。”
“今天突然动不了了。”
“不行,弯曲不了。”
“我做不到。”
……
一系列检查做完,医生告知他们,现在安排住院,明天就能做手术了。
“不用太过担心,风险不会很大,主要是手指的肌腱粘连松解术,但术后一定要坚持复健,这次不能再不当一回事了,如果你还想恢复到生活能自理的程度。”阚医生的神情有些严肃,低头给俞斯越指出核磁共振造影上的情况,但邝野感觉俞斯越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最后俞斯越只是低声说了句:“好的。”
***
邝野办完住院手续,回到病房时俞斯越已经被迫换上了病号服,伤疤和残损裸露在外,彻底击溃了他严防死守的尊严。
俞斯越服用了镇定药剂,又开始死气沉沉地睡着,此刻的平静比之前的疯狂更让邝野感到心慌。
邝野拖了把椅子在病床边坐着,平常将熬夜当饭吃的人这会儿也感到疲惫不堪。
以为只是打了个瞌睡,醒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他发现俞斯越靠在枕头上,目光一眨不眨地钉在他身上,不知道醒了多久。
他稍稍一动,俞斯越就眼神一颤挪开了。邝野意识到原来是在看他包扎过的右手。
“我的手没什么事。”邝野甩了甩手腕,还是会有一点闷痛,对他来说忽略不计了。就是肿没消下去,估计得两三天。“想喝水吗,还是想去洗手间?”
然后他看见俞斯越的脸色变了。但那变化只是瞬息,俞斯越又回到了那个克制的、冰冷的俞斯越。
俞斯越对他一扬下巴:“过来。”
邝野走过去,被兀然扯住衣摆往下拉,双手撑在俞斯越两侧。他一怔,正要说话,忽然喉间一紧,他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低下头去。
俞斯越正屈起一边膝盖,隔着裤子顶在他下面。
“你在干什么?”
邝野拧起眉峰要起来,俞斯越将两条手臂挽在他脖子上,病号服宽大,衣袖一路滑下来,露出两条纤细又斑驳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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