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问了几句,俞斯越示意自己没事,只是不小心烫红了一点。他惯于与人疏离,这会儿不怎么开腔也无人起疑。在他吃完之后,邝野自桌底下握住他的手。
出乎邝野意料的是,俞斯越不仅没有挣扎,反而微微颤抖着反握住他。俞斯越不听话的时候他气得要吐血,但俞斯越乖起来又让他担惊受怕。
去了外地几天又刚坐飞机回来,就算天下无敌的茉元也有点累了,大家默契地没有提出续摊,各自回公司拿了行李打道回府,俞斯越没有箱子和乐器要拿,说在楼下抽烟等他们。
邝野觉得他状态不对劲,正以最快的速度背上吉他要冲下楼,半途就收到俞斯越的信息,说他在下面遇到沈放的车,对方送他回去,不需要邝野特地打车绕路了。
电梯里邝野盯着手机不说话,光头问:“怎么了?”
“沈放不是出差去了吗?”所以早上才没和他们一个航班,去了别的城市。
“对啊,”光头被问得突然,“下午还跟珍妮打了个电话,说是下周才回来吧。”
邝野走到大楼外面的吸烟区,茫茫夜色中只余烟灰缸里的一截烟头还燃着火星。
***
俞斯越打了个车回到家,来不及开灯就冲进洗手间里,未来得及消化完全的晚饭吐了出来,模样十分恶心。
食道灼烧得发疼,他习以为常,不甚在意地漱了漱口。
但是……他在黑暗中静静待了好一阵,才鼓起勇气开了灯,拿电热水壶煮了一壶水。
他第一次希望这该死的壶能不沸腾得这么快。
他掀开壶盖,氤氲的水汽此时升起不祥的征兆,他不再犹豫,脱下右边手套,将手指直接伸进沸水里。
为什么呢。他有些木然地想,为什么他的手突然失去对温度的知觉了。
医生怎么跟他说的来着,他记不清了,当时也没仔细听,特别是叮嘱他继续复健的时候,是说他的尺桡神经损伤还什么的有可能突然恶化吗?
他将手拿出来,慢吞吞走到浴室去冲冷水。
感觉不到,冷意也感觉不到。
可是他突然剧烈地发起抖来,水花溅得到处都是,他用左手用力握住右手腕骨却依然控制不住,抬起头见镜子里的人形同鬼魅。
他举起一旁的电吹风,再度把刚换好不久的镜子砸碎了,但仍然止不住从骨头里不断渗出来的那股阴寒和恐惧,他猛然扼住脖子,以为自己在尖叫,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会疯掉的。
他踉踉跄跄地冲出浴室,寻找他的救命稻草,惶然地在手机上按下了拨号键,按完才发现他打的不是阚医生的电话,而是排在下面一行邝野的。
邝野几乎是立刻接通了电话。他想他直接走了邝野可能在生气,可邝野语速飞快,却没什么情绪波动:“怎么了?”
最近每天都会听到的这个声音让他凭空镇定了一点,他轻轻地吸着气,感觉僵化的血管里似乎有血液重新在流动。
“俞斯越,说话。”
“邝野。”他叫了一声,仿佛不确定似的,又叫了一声,“邝野。”
“我在。”
“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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