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可以理解成我有私心。”邝野大咧咧的并不避讳,摊了摊手,“不过你也没什么损失吧。”
这话倒是也没错。而且……俞斯越其实不想回家。一想到要在雨天独自待在四面墙内,他就觉得心脏闷得慌。俞斯越看着邝野扶在方向盘上的手,这个人身上有勃发的生命力,靠近一点好像僵冷的肢体就暖和了一点。
***
邝野一个人下了车,要上楼去给俞斯越拿衣服。俞斯越跟他说了门牌号,给了他门禁卡和钥匙。
那个头发剪得很短的女人站在公寓门口,走近了看五官很端正,跟俞斯越还挺般配的。邝野刷了门禁卡,身后跟着个抱着婴儿的少妇,便扶着门让对方先进了。
短发女人这时与他对上了视线。
邝野依然扶着门。
“啊,谢谢。”对方吓了一跳,尴尬地道,“不过我不进去……我在这等人。”
邝野点点头,进去关了门,直接坐电梯摸上七楼,拧开了706的门锁。
打开门后,他有些吃惊。
屋子里……怎么说呢,一看就知道是俞斯越的家。因为客厅跟他的车一样,冷冷清清的。
不仅是没有生活气息,简直就像新搬来还没正式入住,角落里有一架钢琴,这倒是跟邝野对他当年的印象相符,只是钢琴用黑布蒙着,上面已经落了灰,不知道多长时间没用过了。
几个纸箱摞在一旁,大部分没开封,茶几上有个打开的纸箱,里面都是绷带、棉签之类的医疗用品,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药的瓶瓶罐罐。
邝野没有在客厅久留,走进了唯一的卧室。
一室一厅,面积不算大。
卧室里倒是比较有使用痕迹,床铺整整齐齐,衣架上清一色的黑,他拉开书桌的抽屉翻找,证件压在一本被翻得很旧的书下面,他将书随手放在桌面上,在一叠证件里找到身份证什么的。抬手的时候不小心把那本书扫到地板上,没想到里面夹着许多东西,像雪花般撒了满地。他蹲下捡了几张,发现都是近期的汇款单,每张上面大大小小的金额都令邝野这个在大城市里租集装箱住的穷学生咂舌。
他留意了一下,收款方是全国不同地区的音乐慈善项目。
他匆匆将这些单据塞回书里,夹纸的地方已经些微形变地拱起,合上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看见那一页上用铅笔划了两行线,是艾略特的诗:世界就是这样告终,不是嘭的一响,而是嘘的一声。
旁边有铅笔留下潦草的字迹:不会有人听见的。
邝野皱起眉,感觉这个人真是无处不透露着诡异。独来独往,天天喝闷酒,似乎受过严重的伤,住处和车都不像正常在用的样子,大清早的去什么都没有的山里,把大笔大笔的钱往外捐……还有,总是透露出一股很孤独的气息。
……不会有人听见什么?
世界告终的声音吗。
他活得粗糙,但并不傻,而跟俞斯越的短暂接触中,他认为对方也不是神经病,这些蛛丝马迹背后一定指向一条可以解释的行为逻辑,邝野觉得自己隐隐看见了真相的虚影,却还隔着距离没能触及。
邝野取了证件,又收拾了一袋俞斯越的衣服,关门回到车子里。
明明证件拿回来了,但没人再提去酒店的事。回租房路上邝野把车停到小吉介绍的一家素菜馆,打包了几个菜。
“我下午有事出去,晚上也不在。”
俞斯越扭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明明是平淡的眼神,邝野却莫名感到罪恶感,也不知道俞斯越会如何打发一个人在家的时间。“我家没电视,你要是无聊,架子上有CD和书可以随便翻。就别出门了吧,那片不是很安全,而且别又踩到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用管我。”俞斯越面无表情地转回去。
邝野也觉得自己婆婆妈妈的不像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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