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动不动就翻脸!”邝野捶了一下门。
回应他的是门上锁的声音。
“别锁啊,一会儿万一摔倒了我去救你还得赔个锁。”
有人回应他才有鬼。
俞斯越气喘吁吁,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累的,他的体力好像真的越来越差了。他艰难地转着轮椅,想研究一下花洒怎么用,门又被敲了两下。
毛玻璃外,那个高大的人影伫立着。
“毛巾不要啦?还有你的新衣服。开条缝,我不进去。”
俞斯越犹豫半天,一向急躁的对方倒也不催他。
关键是,如果对方真要进来,就凭那股蛮力,一道锁哪挡得住。
他拉开锁,对方拧动门把手,只从门缝里塞了只手进来。
俞斯越接过毛巾和衣服,回想对方虽然说喜欢男人,看他的眼神有时候也不对劲,但好像还真没对他动手动脚过,甚至替他阻挡了其他人的性骚扰。他轻声说了句:“谢谢。”
结果门外立刻想起轻飘飘的嗤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看两眼至于吗,昨晚又不是没看过。”
“……”他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对这个缺德鬼道谢!
***
俞斯越磨蹭半天出来,邝野刚好把外卖取回,正在餐桌上张罗。
听到声响后邝野抬头,见俞斯越换上熟悉的高领衫和长裤,似乎终于有了点安全感,不再像只一惊一乍的兔子。他甚至在家都戴上了手套。
俞斯越一脸不渝:“你买的手套不对。”
“那款没货了,这不一模一样。”反正邝野是看不出区别,那家店的风格就跟俞斯越这个人一样性冷淡,所有服饰除了布料和剪裁好点,全都黑黢黢的闷得慌。
俞斯越穿出来好看,纯粹是靠自己的身材和气质撑起来的。
俞斯越微微拧着眉,没再说什么,一脸“说了你也不懂”。
邝野没理睬他。“……等等,你头发怎么湿了?”他几乎又要发火了,这人怎么永远都能找到让他抓狂的突破口!“不让洗澡你洗头?”
俞斯越被他吼得一惊,但可能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有点心虚:“黏糊糊的。”
这家伙也太容易吓到了。邝野完全没考虑到自己生气起来多有压迫感:“现在!立刻把头发吹干!不然别想吃饭!”
俞斯越艰难地把轮椅转回去,邝野看不过眼,急急忙把他推到浴室,翻箱倒柜找电吹风。他刚刚教训别人的时候理直气壮,其实自己从来也是自然风干,好不容易才翻出一个包装盒都没拆封的新品,塞到俞斯越手里。
俞斯越举着手往后,僵硬地给自己吹了几下,一下子没握牢,吹风机啪嗒掉到地上,还在嗡嗡工作着。
邝野就倚在洗手池旁边的柜子上,半分没有要帮他捡的意思。
俞斯越低着头,忽然觉得好累。
“要我帮忙吗?”邝野看着他的头顶,开口。
人一动不动。
“我不碰到你的头,或者脖子。”
人还是一动不动。
水珠顺着发梢上滴落到衣服上,肩线处已经氤氲起一片,就像在无声地哭泣。
虽然邝野知道这个人这么傲又这么倔,绝对不可能哭泣。
邝野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脾气好的时候,再一次妥协了,捡起电吹风,手指抓起一绺发尾。俞斯越颤抖了一下,但立刻克制住了,邝野确实只碰了他的头发,神经不那么紧绷之后被暖风吹着还是挺舒服的。
邝野低头看见俞斯越一直僵着的肩终于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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