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野先把自己身上的T恤长裤扒了,那上面的气味和颜色都令人作呕,只能扔掉了。
这可是他很喜欢的一套演出服,真他妈晦气。
他蹲下,虽然对方还在下意识地挣扎,但已经跟挠痒痒似的毫无杀伤力,他三下五除二把瘫在一堆呕吐物里的人剥了个精光,就是穿得太复杂,脱得他冒一身汗。
邝野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刚刚一闪而过他果然没看错。
难怪这人天天把自己裹成粽子。从脖子下方到锁骨,延绵到大半个背,小臂至手指,部分小腿,全部覆盖着或深或浅的伤疤,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皱巴巴的,看着是烧伤一类。双手的程度尤为严重,大腿上的皮肤缺了整齐的一块,估计是拿去修复了别的地方。
这男人平日看起来这么骄傲,难怪会被打击得天天喝闷酒。只是现在这嘴角挂着胆汁的狼狈模样,被那些花痴少女看见了还不知会如何幻灭。
邝野不再在心里发表什么意见,取下花洒就地冲走那些乱七八糟的秽物,一开始还纳闷对方为什么开始抱着双臂在发抖,才意识到自己一贯是洗冷水澡的,就把水温调高了点。
匆匆冲洗完,他大发慈悲地贡献出自己的浴巾,把人囫囵擦了擦,扔到床上。他就没这么伺候过别人,感觉比打一场架还累,回浴室先洗了个澡,出来后看见人侧卧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躲在浴巾下面,鸦羽似的眼睫毛翕动着,投下长长的阴影。
“醒啦?”邝野大喇喇在床边坐下。
对方迟钝地抬起眼皮,那眼珠子明显还迷茫着,小声呢喃。
“什么?”
他俯下身,听了好几遍才听出是在叫一个名字。
“青媛……”
邝野忍不住嗤笑出声。什么怕女人,原来是在女人那里受过伤啊。
他伸手捏住对方尖尖的下颌,指着自己的脸:“你看老子是女人吗?”
对方迟疑着,仿佛听不懂他说话。
他今晚已经受够多气了,当即加大手劲:“你看我他妈哪点长得像女人?”
俞斯越吃痛地蹙起眉间,摇着头想要挣扎,却被牢牢捏住,动弹不得。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就像野兽一样盯着自己,淬出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说话!我是谁?”
俞斯越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邝野。”
“这还差不多。”邝野满意地松开手,看见人闭上眼睛倒在他的枕头上,沉沉睡去了。
第6章 如坠冰窖
俞斯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如坠冰窖。明明还是秋天,为什么突然变冬天了?
他头痛欲裂地坐起身,浴巾滑到了腰际。
头顶空调的指示灯亮着,这种季节竟然还开着冷气?
床就靠窗摆着,窗帘也没拉上,外面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高瘦的几棵树后是一片无垠的荒地。
一只野猫忽然从树叶子里窜了出来,他下意识往后一撑,摔下了床。
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靠……”客厅中间那张背对着床摆放的沙发后头忽然冒出一颗脑袋,“说一晚上梦话也就算了,早上怎么又这么吵,我才刚睡下!”
那颗脑袋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白发,上半身裸着,露出一身精赤的肌肉,大片繁复的刺青从右肩向前胸和后背延伸。
男人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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