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你这样重情义。”杜恒熙觉得可笑,又笑不出来,只有些苍凉,他闭了闭眼睛,随后问,“他是怎么救你的?”
金似鸿小声说,“其实也没什么,我有一次不小心从山崖掉下去,摔在了河床,他把我捡了回去……”
金似鸿说这些时,杜恒熙就仰面躺着,任他一厢情愿地搂抱亲吻自己,好像身体是一具死物。藏在被窝里的手中缓缓摩挲着那根解下来的牛皮绳,在浴室里浸了水,相当柔韧有弹性。
他摩挲了一会儿,就慢慢闭上眼,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金似鸿声音低下来,侧过身看着杜恒熙,他心里还有一点天真。他知道杜恒熙做事有自己的标准,但对自己好像总多一些包容,无论事情闹到怎么不可收场的地步,最后都有转圜的余地。他想这次也一定是如此,无非多耗点时日,多做点弥补,定然可以翻篇。
但他不知道,这次和前几次都不一样。
这次杜恒熙是无路可走了。
夜深人静。
在满室浸没的黑暗中,杜恒熙一点点半坐起来,他垂眼看着安然睡在自己身边的金似鸿,抬起手将牛皮绳套过金似鸿的脖子。
动手的时候很轻巧,却有些颤抖,他也不是心如铁石的人。时至今日,他还是觉得金似鸿漂亮可爱,是最合他心意的人。
但也是因为太喜欢,一想到他如何害自己一无所有,将自己推入绝境,就更恨得厉害。
这样信任他,纵容他,用的感情太深,就更无法忍受他有一点欺骗。
更何况在他心中,自己竟然还比不上安朴山那个土匪头子?
什么恩情都比自己付出的心意要重。对这样不知好歹的人,又何必再多有留恋?
如果全无感情也就罢了,但金似鸿明明口称着爱,还亲手毁掉了他们之间的情意,踩在脚底作践了一番,让杜恒熙深觉自己的廉价和屈辱。
原来爱是这样的吗?那还不如不要。
杜恒熙低头借着月光端详他的模样,心中还是不舍,还是痛,但恨意如潮水席卷,他本性的软弱与残忍中,残忍就占据了高峰。反正自己是穷途末路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将美好的东西亲手毁掉,也好过看着它零落不堪。
在杜恒熙一点点痛下决心时,金似鸿好像有预感一样,在睡梦中猛然惊醒,翻身坐了起来
杜恒熙不察他如此灵敏,一惊,手上下意识用力,向两边一扯,牛皮绳就勒进了金似鸿脖颈的肉里。
气流被阻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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