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他一般年纪的小孩,这样能迷乱邪祟的眼睛,李代桃僵,不被察觉。
如此,在街头混日子的金似鸿就通过重重筛选被挑了出来,送到他身边。既是金姓,年龄差不多,生辰竟然丝毫不差,简直没人比他更合适。
那时杜恒熙已发天花发了三天,一会高热一会寒战,身上长满了水疱脓疱,没有人敢靠近他,只有他的奶娘会定时给他送些吃喝。为了防止他抓破脓疱留下疤痕,奶娘用毛巾把他两只手裹了起来,让他除了躺在床上独自煎熬外什么都做不了。
第四天的时候下人把那个孩子放进来照顾他。
杜恒熙早晨醒来就感觉身边窝着什么冰凉的东西,踢开被子,就看到个蓬头赤脚的陌生小孩躺在自己脚边,简直要吓得尖叫起来。他那时候还很小又病的糊里糊涂,险些以为自己是大限终至,见鬼了。
金似鸿被他的叫声吓醒,揉揉眼睛盘腿坐起来,看见原先躺着的那个瘦棱棱的小孩惊恐地缩在床边,知道是自己吓着他了,就讪笑着跟他道歉,“实在抱歉,昨晚地上烧的太烫,我睡不住,看你的床这么大,空余位置还多,就爬上来了。”又急急说,“我上来前问了你了,你也没说不行,我就当你同意了。”
金似鸿说的满脸真诚。而过了初醒时的那一惊,杜恒熙其实已经镇定下来了。他好像天性就比同龄的孩子早熟聪慧,接受能力也比别人强。
眼下他再仔细看看这闯入的外人,发现他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大,虽然穿着简陋,但一看就是新换的衣服,还算整洁,头脸都洗过,乱发下一张脸清瘦白嫩,尤其是眼睛,浑圆透亮,像水洗过的黑葡萄,转动起来时却显出狐狸般的狡黠,睫毛又密又长,虽然还没长开,也能初见五官的标志,比他所有见过的小孩都长得好。
杜恒熙很少见同龄人,其实很新奇,但还是不放心地又盘问了句,“谁领你进来的?”
金似鸿挠了挠头,“一个胖胖的女人,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脸皱的像老树皮,一身灰衣服,看着挺凶,说话粗声粗气。”
杜恒熙点点头,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奶娘。他放松一点,背贴着墙壁坐下来,“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做什么?”
金似鸿规矩地说,“我叫金似鸿。他们让我来照顾少爷。”又笑着冲他眨眼,“我猜,你就是少爷吧?”
杜恒熙一脸老成地仍是点头,甚至摆出少爷的架子,“怎么写?”
“金子的金,相似的似,鸿雁的鸿。我妈妈说我会像鸿雁一样飞的又高又远。”
杜恒熙哦一声,“原来是一只小鸟。”
金似鸿,“是鸿雁。”
“那是鸟吗?”
“好像也是……”
“那就行了,你就是只小鸟。”杜恒熙拍板性的一挥手,像他曾见过杜兴廷做的那样,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却不知道他学出来只剩下小孩子穿大人衣服的别扭,让金似鸿闷声笑了一下。
杜恒熙不知道他笑什么,只觉得自己被他看轻了,因而立刻有些慌乱着急。“你不要笑了!”
“为什么?你这里笑也不可以了吗?”金似鸿挑衅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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