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熙点点头,“那就好,总算你现在过得不错,也很有成果。”
“你觉得这样就算好了吗?”金似鸿微微笑着,又拿起酒瓶给他斟满,“不过才刚开了头罢了,希望结果是好的,那过程就可以略过不提了。”
寒暄的话题告一段落。越过窗户,楼下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忙碌奔跑处理灾后惨况的伙计,杜恒熙目光深邃地注视了会儿,突然问,“这事是谁干的,你心里有数吗?”
金似鸿眉头一下压了下来,“你怎么这么问?”
“刚刚看热闹的人聊天,说是故意纵火。”
金似鸿摇了摇头,“云卿,这事你不用管。”
杜恒熙眼风动了动,向后靠在桌沿上,双手抱着胸,“你不是说你才刚来这里,怎么就结了这么大的仇?都要火烧厂房了。你再待两天,是不是连命都要被人悬赏来取了?”
金似鸿犹豫了下,才开口,“也不至于到这地步。”
“你知道是谁的吧?”
金似鸿点了点头。
杜恒熙等着他往下说。
金似鸿苦笑一下,“跟你说了又怎么样呢?”
杜恒熙不耐烦地一挥手,“别卖关子。”
金似鸿这才沉声说了原委,“也是不凑巧,我回来后想搞实业,正碰上这家纱厂资金周转不过来濒临破产,老板急于脱手,我看这里位置还可以,在天津也颇有声誉,就和几个朋友盘下来,想要引进机器改造一下重新经营。却没想到得罪了天津商会的主席。钱货两讫了我们才知道,那俞老板也看上了这家纱厂,只是一直压价,想要趁火打劫,眼看就要成功了,半途冒出我们几个愣头青抢了去,他自然不高兴,因而联合了一些势力给我们使绊子。现在骑虎难下,经营执照一直批不下来,纱厂的工人还要养……”说到这,金似鸿好像苦不堪言地叹息了一声。
杜恒熙点了点头,想这么多年不见,以前鬼灵精似的金似鸿竟然变得这样天真无辜,会被人逼到这个地步,实在不可思议。
他低头看着酒杯里半满的琥珀色酒液,倒影着自己苍白到泛蓝的半张脸,“你刚来就得罪了这种人物,肯定处处掣肘。你说你之前来找我,也不是为了叙旧,是想求我帮你一把吧?否则,你来天津了这么久,早就可以来见我的,又何必一直拖到现在?”
金似鸿一愣,随即说,“我之前实在太忙……”
杜恒熙笑了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是人都有落难的时候,不可能一帆风顺,我今天帮了你一把,换到改日了,我落难的话,你也会帮我一把。是不是这个道理?”
金似鸿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杜恒熙见他承认了,长睫一敛,脸色忽然又变了,改口说,“但我还是不喜欢被人算计的感觉。我想做的事自然会去做,我不想做的事也没人能强迫我去做。你用往日情分来接近我,却绝口不提真正的目的,可见在你心里,这点情分已成了筹码,我又何必再自作多情?”
他话说的很冷漠,好像憋着一腔怨气。这么多年音讯全无,一来便是有事相求,杜恒熙觉得这人简直可恨极了。
堵的金似鸿不知如何是好。
杜恒熙重重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今日不早了,我先走了。”
金似鸿连忙说,“你不要误会,我是想不好怎么见你……”
杜恒熙抬了下手,“我今日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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