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潮意,燕觉寒伸过去的手一顿, 又收回来, 开了暖风空调, 把外套最潮湿的地方举在出风口前烘干。
车内很快被暖风熏得暖和起来,燕觉寒烘衣服的动作僵了僵。
……是啊,不是还有空调么?自己上赶着先把衣服脱了算什么回事。
他抿抿唇,最后只能无奈地自己低低笑了一下。
索性衣服已经烘好, 燕觉寒还是递过去, 轻轻搭在了白西野腿上。他穿得薄,伞又遮不到腿, 现在裤子上还洇着几团水渍。
被风一吹……关节炎了就不好了。
暖融融的外套在青年膝头落下,似乎是惊扰了他的梦境。白西野动了动, 眼睛却依旧是闭着的, 张口就是梦话。
“燕……”
燕觉寒搭衣服的动作更轻缓,唇角挂起笑意。
“嗯, 我在——”
“晏轶烽……”
燕觉寒愣住。
睡着的人还在梦里拱火:“晏轶烽……小晏教练。”
燕觉寒嘴唇翕动, 却还是没开口说话, 他眉间紧了紧,做了个深呼吸才完全冷静下来。
虽然都是……但在他嘴里这样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燕觉寒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个感觉。
他刚要直起身,全当没听见这句梦话,梦里的白西野却不依不饶继续喃喃。
“晏轶烽……我用你教我的东西……保护自己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大约是在梦里跟别人对话,片刻后忽然瘪了瘪嘴:“你怎么不夸我啊……”
他声音软软的,带着浓重的睡意,声音连同整个人都像是一颗柔软蓬松的棉花糖一样,棉花糖似乎是觉得委屈了,上面蓬蓬松松地沾了几滴水痕,眼看着就要顺着侵蚀下去。
——那是白西野用尽毕生演技挤出来的小鳄鱼的眼泪。
燕夙还没在他面前演过哭戏,可能是孩子自尊心强什么的,白西野先前也没有非要看看的想法,但是苦了他现在想演一场哭戏都费尽心思。
不过好歹最后是挤出来了——白西野偷偷抚摸了一下被自己按得隐隐作痛的大腿后侧。
但是……
给点反应啊哥!!!
白西野现在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燕觉寒一点声音都不出,只他自己急得像热锅上的麻辣兔头。
该不会是自己猜错了……白西野咬牙,紧张地搓了搓指尖。
僵持片刻后,白西野心一横。
来都来了,再试一次!
他做了做心里建设,重新掐回他那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心里不断给自己暗示:要演出气若游丝的虚弱感!快死了的感觉!咬字要乱七八糟!加油啊装睡的大侦探——
“哼哼哼……”
白西野:。
完了用力过猛了。
他瞬间浑身难受起来,即便是在装睡也觉得现在脚趾抓地。
再试亿次!
“晏——”
“你很棒。”
燕觉寒的声音响起,明显和他先前作为“燕觉寒”时的声线有了些许不同,像冷脆的生铁。
他说:“你是我教过的,最好的学生。”
白西野心头霍然像一座大山落地。一切都踩到了实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