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衔停顿片刻,淡淡地瞥了方才议论不已的魔族一眼,抬手拢了拢披在扶饮身上的白色长衣,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江衔走远,方才在江衔看过来时大气不敢出的魔族们这才大松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擦了擦冷汗,后怕道:“……什么人啊,脾气真差。”
幸好他逃跑保命的经验足够丰富,方才不过一眼,魔族便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直觉告诉他若是再敢说一句话,下一刻他的脑袋应当就不能在他脖子上面呆着了。
不过,人间如何,关他们什么事呢。
魔界里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到处都是及时行乐的魔族,大街上随处可见正在接吻甚至共度鱼水之欢的,哪有人关心这个世界上谁死了又活过来了。
离九重天越近,乱来的人便越少,江衔入目之处已然干净整洁起来,人迹也逐渐少了起来。
江衔直接穿过了九重天的大门,大门两侧的魔侍看见有人来了,第一反应是架起刀剑,然而下一刻,江衔的身影便穿过了两人之间,视若无睹般直接进了九重天。
魔侍:“???”
魔侍:“不是,喂,你谁,等一下……”
江衔停住脚步,微微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俊美异常,却令人心惊胆战的脸。
江衔微微垂了眼眸,嗓音轻而淡,不带任何情绪,却让两个魔侍不由自主地感受到霜寒之意,浑身忍不住战栗起来。
他轻缓道:“怎么,尊上的人都不能进?”
魔侍齐齐打了个哆嗦:“……能。当然能。”
看着仗势,他们哪敢说个不字。
何况眼前的人尊上带回过许多次,吩咐过能够自由进出的。
然而不知为什么,魔侍们总觉得阿木似乎……又有些不对劲。
是太久没见了吗?怎么阿木面上的情绪变得这么明显起来了,眼神更是幽深宁静,根本不像一具空壳能有的行动和眼神。
然而没等他们多想,江衔便抬步往里走了。
魔侍愁苦地纠结了许久,又叫住了江衔:“哎……等等,你、你怀里的谁啊?”
不是吧,尊上找的替身还往九重天里领人,领的谁啊,反正总不会是尊上吧??
江衔这次没有回头,他收紧臂弯脚下不停,只是淡淡道:“不该问的别问。”
魔侍:“……”
江衔抬步便往里面走,在两个魔侍的眼里,江衔不过往里走了几步而已,却在眨眼之间已经走出了数十里,只剩个模糊的背影,把两个魔侍都看愣了。
一路上江衔碰见过许多魔族,除了守在九重天大门口的两个魔侍之外,却没有一个敢拦江衔的。
江衔就这样顺畅无比地在众魔族异样复杂的目光下,最终走进了霜雪殿。
扶饮的伤势到了魔界之后便有了明显的好转,周围的魔气源源不断地涌入扶饮体内,替他修复着受到的创伤。
只是禁术反噬骤然爆发,着实严重,如今已然不是光靠扶饮的魔族体质就能够自行愈合的了。
江衔弯腰俯身,把人放在了柔然的床榻上,扶饮却像是感觉到了江衔要离开,眉尖不自觉地蹙起,本能地勾着江衔不肯放开。
然而陷入沉睡的人四肢总是没有什么力气的,江衔替他清理了一下身上沾着的血迹和灰尘,随后轻而易举地就给将扶饮一点点塞进了被褥之中。
就算如此,扶饮也要下意识抱着江衔的手臂不肯放开,眼睫不安地颤动着,连昏迷的时候都不安稳。
江衔伸手改动了一下床榻底下埋着的聚灵阵,等到聚灵阵能够将周围的魔气都汇集流入扶饮体内的时候,江衔这才收了手。
四周魔气源源不断涌入扶饮的体内,因为反噬带来的创伤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愈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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