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衔低声说道:“只要你想就可以。”
扶饮一瞬间就明白了师尊的意思,霍然变了脸色:“师尊!”
江衔反手拽住徒弟,还没等江衔说话,便听见常道衡嘶哑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能够帮我去除煞气?”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眼角都笑出了泪:“没用的。”
“就算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又如何呢?我若说如今这个局面我只出了三分力,其他皆不由我,你们信是不信?何况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无论如何也难逃一死。”
“没用的,”常道衡几不可闻地说道,“我已经将自己献祭出去了,已经没用了,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
江衔轻轻叹了一口气。
白献低声说道:“煞气控制神智也是需要条件的,要么需要在旁人神智濒临崩溃,脆弱不堪的时候才能下手,成功率高,要么便是旁人自己向煞气源头献祭,主动让煞气获得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白献没有失控的原因。他转修煞魔道,仅仅只是限于接受煞气而已,相反他一直在靠着吸收煞气来保持神志,抵抗着煞气对于神智不知不觉的侵蚀。
“我想死,”他目光出神地落在远方,低声说道,“我回不了头,明渊。我想死。”
他曾经因为修为悟性,远远落后于同期而感到愤愤不平不甘心,也曾因为如何追都追不上而感到挫败不已。
常道衡独身一人前来拜宗求学,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使手握惨淡的灵根天赋,也想着哪一天能够狠狠的打一场翻身仗。
他想要有尊严有傲气的活着,想要学成归来舞一式潇洒的青阳剑法,叫他妹妹缠着来撒娇说要学,然后一家人围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一顿热乎的晚饭。
但是因为煞气侵蚀,所以常道衡放弃了自己苦修多年的结果,甚至于将自己献祭出去,只是想要保住剩下的妹妹。
但是太晚了。
妹妹挺不过煞气侵蚀。
最后还是只剩他一个人。
但主上说他得到了力量,他变强了,他的修为速度远远超过曾经大多数的同期,以至于常道衡如今不过几百年时间,便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从金丹期跃升到了出窍后期。
他梦寐以求的速度和修为如今成了他转向同修的利刃。
在明渊封印煞气的阵法上暗做手脚,让曾经点拨过他数次的人不得已以身祭阵魂飞魄散。
和明渊对练过后,一起扶着一瘸一拐走回自己寝舍的同修。
一些不认识的人就好过一点,动起手来自己也不会感到太大的疼痛。
他们的眼神从震惊到失望到厌恶,都有,但可能是麻木了,所以常道衡感受多了便觉得也就那样了。
扶饮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嗤了一声,一字一顿道,“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你去死?”
这么多人命,怎么可能轻易的以死抵消,更何况一想到他与师尊千余年的生死相隔,更是如同血海深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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