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檀道:“虽然知道毫无可能,但阿木的存在,总归也让我们抱有一点侥幸。当明渊真正回来的那一刻,阿木便是他最好的容身之处。这是阿木对青阳宗的特殊意义所在。”
他们作为深受福泽的万千存在,理当守好这个特殊意义。
一檀看着四周对他们虎视眈眈,却碍于方才江衔身上那阵白光而谨慎得慢慢靠近的煞气,将一乐往江衔身边推了推,低声道:“你挨着他一点。”
一乐不知道他此举是什么意思,茫然道:“师兄?”
一檀没说什么,那张向来冷峻毫无表情的脸上此时罕见地露出了一点笑容。
一乐心中突突地打鼓,他按耐住心底蓦然腾升的不安,又伸手去拽一檀的衣袖,被一檀躲开了。
一檀内府里的金丹开始缓缓旋转起来,散发的光芒愈发炽热。那陪伴了一檀多年的金丹,在即将要脱胎换骨成为元婴之前,找到了它另外的独特意义。
江衔静默片刻,却是轻轻笑了笑:“明渊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你们对他的意义应当也不一般。”
不过是一具没有魂魄的躯壳,都值得被青阳宗的弟子们如此看护着,就算身陷险境都不肯放手,甚至于到了如今,宁愿自爆冲开煞气,也要把师弟和他送出去。
江衔几乎都能想象得到,等到一檀的金丹爆开,那巨大的冲击力足以将漫天的煞气一同拉入地府黄泉为他陪葬,而江衔身上有护身令牌,里面储存的灵力能源应当勉强足以为两人挡下自爆的余波,他们甚至还能借助着爆炸的冲击力冲出客栈。
想来那世人所敬仰的仙尊,大抵也不会后悔为这世间魂飞魄散过。
“只不过我么,可能就要自作主张一点了——但想来仙尊不会怪罪的。”江衔看了看师兄弟二人,他们身上墨绿色的弟子服已经被浓稠腥臭的煞魔血浸透了,破损的衣料遮不住猩红的伤口,“毕竟,一具暂无用处的无魂躯体,应当也比不过活生生的人。”
一檀和一乐几乎是同时面色骤变:“你……?!”
方才那一阵白光一下子消耗了系统太多的力气,直到现在系统才攒了一点说话的力气,听见江衔这么说,语调都有些变了:“江衔?你要干什……”
下一刻,江衔手上的剑光芒大放,清亮的剑鸣直冲云霄,耀眼至极的剑光带着初生的剑灵悍不畏死地直直斩向门口涌动如一堵墨墙的煞气!
方才难缠至极的煞气在这锋锐的剑芒之下竟是轻而易举地就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剑灵无声跳跃在剑身之上,亲昵般蹭了蹭江衔的手,万般珍惜地汲取着他注入的灵力。
一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本命剑,有一天会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孤魂野鬼觉醒了剑魂,此刻那把剑温顺地呆在另一个人的手里,剑身上爆发出的赫赫剑芒,是他平生所未见过,也使不出来的耀眼程度。
遮天蔽日的煞气被清亮剑光破开,一檀体内即将爆开的金丹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凭空按了下去,随后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凭空凝聚而成的灵力之手推了出去。
一檀和一乐两人踉跄着摔出了客栈门,他们猛地回头,眼里是极度的不可置信。
“阿木!”
他们眼中的最后一幕,是江衔撑不住般弯了脊背,手背抵在唇边,鲜血从指间细细密密地漫了出来。
随后,冲天煞气像是得偿所愿般,骤然掀起一场扭曲的尖叫大笑,欢呼着将江衔清瘦的身形吞没。
……
鲜血蜿蜒流过苍白腕骨,滴落地面起伏涌动的煞气之上,挑起一阵尖利的笑声。
方才撕开煞气的那一剑用光了这具身体里所有的灵力,而江衔此时被撕裂般的疼痛笼罩,只得堪堪撑着旁边的墙壁才能勉强站立。
他怀中的护身令牌此时尽职尽责地为他撑开了坚固的防御罩,这让江衔身处在漫天煞气之中,还有余力好整以暇地安慰差点崩溃的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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