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叹息之后,许林秀坚持要去军营。
冬秋劝告无果,铆足了劲为其添衣,整理落发,又用毡帽将公子的脑袋包得严严实实。
深黑的雪雨之夜潮气重,许林秀往怀里揣了暖手炉子乘车出府。
军营灯火彻夜通明,值守的士兵看见许林秀,很是惊讶。
“大人深夜怎么过来了?”
不敢耽搁,忙将马车引至营内。
许大人身子虚弱军中上下谁都知晓,更知道将军和许大人定有姻缘,更毫无轻怠之心。
莫说许林秀为西北的防御工事做了许多贡献,将士们穿的新铠甲,拿的新兵刃,每日所食的肉蛋,方方面面都与许大人有关,他们敬他。
是以许林秀想问的事情,没有谁隐瞒。
许林秀先问后勤粮物一事,负责后勤管理的副史告诉他朝廷派送的物资半个多月前就送到了。
朝廷运来的粮和衣物可储备至多四个月,四个月后季节早就炎热,无需再担心冰雪封路,道阻艰长。
至于城防工器一面,许林秀始终跟进,知悉具体详细进度,心神定了定。
他道:“我想去定西关。”
副史诧异。
“大人,这……前线多变,还是留守城内安全。”
许林秀道:“白先生在那,方便第一时间收到讯息。”又笑了笑,“且将军在边关之外,左右坐不住,我想过去。”
赵铭带了一队将士跟着,曹老六驾车停在营内。
许林秀提衣执伞,这次没叫冬秋跟随。
他上了马车,忽然扭头望着赵铭。
青年目光柔和,透出一股坚定的光芒。
“赵铭,麻烦你回将军府替我取件东西过来,要快。”
于是赵铭扬鞭疾驰地往将军府赶,来回不过一刻钟,小心将层层绸布包裹的物件交给他。
许林秀淡笑:“多谢。”
赵铭摇头,带人护送这辆从延城前往定西关的马车。
*
定西关,寒风凛冽,空气里弥漫着浅淡的血腥。
关内外依然一片灰暗。
许林秀径直到了最高的指挥楼岗,鼓声震鸣,耳膜随之一动一动。
他抱紧绸布之下的东西抬步上阶,风吹得睁不开眼,狐裘在风中迎展,围在颈边的绒毛贴着脸颊,拂过眼睫。
他向门外的将士询问:“白先生可在里面?劳烦通传一声。”
将士道:“白先生吩咐过,若大人来可直接入内,不必传报。”
于是许林秀进门,正在沙盘前布置当前形势的白宣抬头,见他来了,起身相迎。
白宣道:“就猜到大人会来此地。”
许林秀点头,目光扫向沙盘,慢慢把两军交战的形势看透。
昨日未时,勾答将首哈达尔率二十万大军压境,这次没有避开重斐亲自镇守的定西关,选择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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