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过汗又弄干净让许林秀身子轻松许多,不像昨晚起了低烧时那样酸乏沉重。
他道:“饿了。”
重斐摸摸他的脸:“先喝半碗粥。”
许林秀胃口清淡,尤其坐了几日马车,初换环境,又生病,重斐控制着量没叫他一下子吃太饱。
重斐道:“半碗后等一个时辰,若还饿就再吃半碗,怕你吃多了吐。”
许林秀:“好。”
他问:“你呢?”
如果重斐暂时不忙,许林秀想叫对方留下来陪自己一起吃东西。
“外头一帮官员等着见我,晚点再回来。”重斐叮嘱,“待会儿有大夫给你看诊,吃完药就睡觉。”
他摸了摸许林秀的眉眼:“等你睡醒,睁眼就见到我。”
许林秀握了一下重斐的手,笑意盈然:“快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能时刻需要你看管。”
重斐不否认这句话听起来充满诱/惑力:“我倒希望如此。”
许林秀喝了粥躺下,重斐给他盖被褥,确保人浑身暖和了,才起身走出房门。
*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时,大夫赶来。
下人对许林秀毕恭毕敬,头都没怎么敢抬起。
前不久这名下人跟在将军身后好奇地多看一眼,被将军投来的眼神吓得浑身激灵,此刻仍心有余悸。
大夫坐在帷帐前替许林秀把脉,询问症状,确保没什么大碍,开了副温和调养的方子,吩咐许林秀多休息,注意保暖驱寒。
下人送走大夫,拿药方跑去外头抓药。
许林秀凝神听雨,渐渐地伴着檐下雨的声音入睡。
一觉绵长。
尽管马车已经布置得十分舒适,但毕竟是在赶路,远比不上在暖和的房间睡觉安稳。
许林秀睡醒精神很好,他侧身朝外而睡。
重斐果然没有骗他。
屏风相隔的对面,正对自己方向的一张睡榻上,重斐睡在那头。
许林秀合衣下地,像只猫,走路没发出什么声响。
他屈膝半蹲,睡榻没有床宽敞,重斐体格很是高大,睡在榻里需要稍微把身体微躬收着,看起来有一点委屈。
许林秀伸出手指虚空描摹男人的眼睛,看见对方盖的毛毯比较薄,转身想从他睡的床上抱一张被褥过来给重斐盖好。
手腕一紧,立刻撞进那双精神焕发的蓝眸。
重斐微微收手,许林秀被对方半抱在怀。
他觉得不太舒服,重斐起身调整坐姿,让许林秀靠着自己坐。
贪心不足,又用掌心裹起许林秀双手,交叠起来放在他腹前,下巴一落,垫着清瘦的肩侧。
重斐休息过,像头餍足的狼。
宽厚粗粝的大掌探到许林秀额头:“低热退了。”
留在桌上的诊方他看过,确保许林秀没事才放心。
“饿吗?”
许林秀:“有一点。”
重斐扯开嘴角笑:“我饿了,陪我吃会儿东西。”
窗外天色黑暗,雨沥沥蒙蒙的,许林秀睡了足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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