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前就要把公事处理完毕,午后和师傅们在工坊守到深夜,许林秀倾诉的欲/望在此刻有了宣泄口,重斐变成他专注的听众。
重斐低沉地柔下声音:“那劳什子礼物我不急着收,只愿你健康安然。”
许林秀无声浅笑,接下去的话没告诉重斐。
他到延城已有两月,再过两月,盛夏之时就结束这边的公务回去了。
既然决定送给重斐一份礼物,他就想在有限的时间内把东西准备妥善,每分每秒都不愿浪费。
许林秀道:“将军,还有一事,过不久工坊的蒋师傅应当会找将军说。”
重斐:“嗯?看来这段日子你在工坊和他们相处得不错。”
许林秀想起那群热情磊落,把大半辈子奉献各自领域的工匠师傅,发自内心感慨:“每个人一生能专注做一件事,足以令人敬佩。”
他道:“我在工坊见过军营从勾答军收剿的兵器,和我们的武器做了比对,把锻造的方式和法子做了改良。假若效果出来,可以大幅度减少兵器的折损程度。”
给主将铸锻的兵甲可以倾注珍贵材料和函人名匠所有的心力打造,普通将士士兵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正因如此,用最简单且有效的方式提高普通将士兵器的耐久度亟待解决,能提升一两成都是好的。
否则每次打完一两场仗将士们的兵器就折损得不成样子,对于工坊而言,每年源源不断地铸造兵甲是件极其耗费时间和精力的工作。
不止如此,许林秀看过西北的马。
勾答人的军马健硕壮膘,西北与之隔望,两方环境区别不大,自西北产出的战马在祁国已数一数二,然而还是比不过勾答人的马匹。
古代军需物资不仅包括兵甲,战马更是其中重要的环节。
一匹优秀的战马是骑兵的关键武器。
许家建造有专门的图书大楼,只供家族内部开放,收藏许多古往至今的军事纪录片和资料。许林秀看过不少,可他说得再多终究属于纸上谈兵。
而且他专业主攻设计,在许家雄厚的军防条件影响下对军需防御一类的设计接触比较多,养殖方面研究相对少。
因此许林秀从记忆里汇集了养马事宜,极尽详细写下后交给负责饲养军营战马的师傅。若能给经验老道的师傅们一点启蒙,已算他做到的最大程度的贡献了。
在西北边关小住的两个月,许林秀深感驻守边防的将士不易,对饱受战争煎/熬的百姓富有深深同情。
内城住民安居乐业,远远体会不到边城苦境,边关百姓却在日复一日忙碌于战后创伤以及生活的修复。
他极尽自己的能力想给他们带来一些改变,这个时代,祁国现有条件下的许多物资和方式还是太落后了,纵然许林秀有心,面对缺乏客观物质的环境,难免徒劳无力。
所以他能做一点是一点,争取在之后的两个月,将边城的防御工事做到目前最大限度的完善,然后送给重斐一把属于他的名剑。
一杯江州抱月白下腹已叫许林秀微醺,他其实有点小感冒,季候寒暖转替,正是身子最敏/感的阶段。
陪师傅们小酌半杯一杯已经是十几天的事情,寻常人酒量没个三五月半载练不出来,他和重斐那样说,无非想叫对方不要担心自己。
重斐无言,看着面颊浅浅透红的俊美青年,他迎身一站,许林秀的脸轻轻落在肩膀。
本就带着困倦回来的人,喝了酒,敞了心,松懈微醺后双眸已经睁不开。
重斐垂眼,借月色打量许林秀安静的睡颜,小坐片刻,直到满月隐进云层。
他将手臂横穿过许林秀的腰身和膝盖,轻松抱人站起。
青年乌黑如绸的发丝拂过重斐的脖颈和手臂,携来幽幽清淡的梅香,重斐放慢呼吸,怕错过怀里的这份温暖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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