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北弥:“……啥?”
重斐挑眉:“副将看看,本将今日有哪里不同。”
桑北弥睁大虎目,使劲往将军身上瞧,差点把将军瞪出几个窟窿。
重斐皱眉:“算了。”
心道白瞎了桑北弥长这么圆,这么大的一双眼睛,竟然没看出他被许林秀亲手涂过膏脂的皮肤,已不似前日粗糙干裂。
没动心的汉子做人就是粗糙,这点细节变化都瞧不分明,啧。
他再次不由自主地往脸一摸,把宽大的手背手心翻来覆去看了遍,嘴角含笑。
桑北弥:“?”
桑副将愣是不明白,他们将军咋突然笑得让他浑身颤抖,将军还往脸摸了几下,这是何意?
太诡异了。
*
将军在城墙一箭射穿阿达尔的消息从定西关传至岳县和延城。
白宣感慨:“将军的臂力和骑射之术了得,连桑副将比之都有些吃力。那群勾答骑兵摸透祁军不追出城,他们总是算好距离,挑衅之后骑马躲到咱们碰不到的范围,气焰可谓嚣张,彼时将军就算在高墙上射击,都难以碰到他们。”
白宣道:“此番将军把那支突袭队的头目射穿,应当是有了公子改良的神臂弩相助。我从桑副将那听闻,这种弩机箭对他们而言,如有神助,射程和准头得到极高的提升。”
许林秀笑笑:“神将配神弩,倒是锦上添花。”
白宣一同微笑:“那帮勾搭兵看到挂在城门的脑袋,足以震慑他们,这几日应当不敢闹出什么动静来了。”
像要和许林秀聊将军的家常,白宣丝毫不介意给他抖露将军的往事。
“几年前战事吃紧,有次我们在行军收复县城的途中遇到盘踞一带的山匪。那帮匪徒手段残忍,杀害许多边境内卷入战争的无辜百姓。”
白宣冷笑:“当时守城的官员懦弱无能,不敢动那帮山匪,企图用怀柔手段笼络。官员派人将匪徒的头儿请来,竟用粮食安抚他们。”
许林秀摇摇头,乱世既出英雄,然而像此等无能怯弱之辈亦有。
白宣道:“此事发生,之后有许多半道成匪徒的效仿,纷纷残害百姓,甚至杀害守城士兵,迫使官员给他们粮食,那帮山匪劫了妇孺官员们都没一个敢出声。”
许林秀心惊。
白宣一顿,道:“后来将军驻守此地听闻这件事,二话不说带上将士,耗时七日,把那一带的匪徒全部杀个精光,又命士兵把所有匪首,大小头目等,几百个脑袋悉数斩尽,血漂满街,全部挂于城内两个月示众,以震慑居心不良之徒。”
许林秀道:“将军有此魄力和手段,是百姓之福。”
白宣微笑:“公子不觉将军手段残忍可怖?”
许林秀摇头:“此等手段非一般人敢为,时逢乱世,把刀子挥向无辜百姓的恶徒,死不足惜,纵是死了,都难以平泄民愤。”
白宣点头赞同。
勘测岳县实地中途,许林秀发现路上有不少牛粪。
他忽然开口:“白先生,西北草木稀少,柴火想必不比内州储备充足。加之寒霜时节长久,我有个法子。”
他顿了顿,又道:“我曾见过居于某地的人们把牛粪收集起来晒干,晒干的牛粪用作烧饭煮茶的材料,既能解决牛粪污脏,又能给百姓提供燃料。”
白宣恍悟,道:“白某受教。”
许林秀笑道:“不敢,这也是我从别处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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