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冬秋扶回屋休息,漱口洗脸,没叫对方惊动李昭晚。
冬秋用沾着温水的帕子替公子擦脸,忍不住嘟囔:“下次他们再叫公子喝酒,公子还是不要去了。”
许林秀失笑,哑声道:“大伙儿都高兴,偶尔喝一次无妨。”
冬秋跟着傻笑:“真好啊,公子做了官,生意还越来越好,全家上下都替公子高兴,夫人脸上的笑意从年前就没停过呢。”
包括他一样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烛光里许林秀那双温柔深情的眼睛注视着冬秋,他自己也笑,心里明明高兴,却始终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直到隔日在门外看见驾着马车等他的曹老六,许林秀恍惚明白,他竟是在等一个人。
曹老六搓搓手,笑呵呵地开口:“公子,将军等着你呢,特意吩咐我过来接你。”
灰阴的天色卷着风,空气里飘起少许冰凉的雨丝,开春,雨水愈发浓密。
许林秀拉起头上的毡帽:“好。”
许林秀年前年后忙,重斐一样忙。
重斐成天像尊大/佛似的供在将军府上任人拜来拜去,年轻点的拒绝就算了,上了年纪的、任职两三朝颇有名望的老官,不能个个都不见。
所以等重斐见完人,这会儿才能和许林秀聚聚。
他虽看不到许林秀,但许家的动静时刻关注。
两人约见在江畔的酒楼,重斐披了身墨色大氅,许林秀则是雪白的绒衣狐裘,一黑一白,各有千秋。
重斐下意识伸手想扶许林秀,许林秀笑道:“将军,这段日子草民身子还不错。”
重斐道:“阶梯高,怕你摔着。”
许林秀微提衣摆,重斐垂眸看着人,怎么看怎么可爱。
临窗望江,炉上煨着暖茶。
重斐执杯:“祝贺你。”
许林秀笑意盈盈:“将军客气,不论从前还是今后,还得谢过将军拂照。”
重斐看着面前玉似的人儿,嘴巴只会笑了。
一双蓝眸可似冰渊寒冷,又可如深海包容。然而此刻这样的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人瞧,笑得微微收敛和笨拙。
重斐道:“你送来白糖我收到了,很甜。”
又道:“陛下龙心大悦,过不久会给许家赏赐。”
许家造的白糖是祁国历史上的一笔色彩,不光是皇帝赏赐这么简单。
许林秀该得的恩,封的赏,在春季最冷阶段还没来临前就送到了许宅里。
伴着这个消息,临开春后万物复苏,西北一带以外的勾答人蠢蠢欲动,想趁机掳掠祁国疆城一波。
经过半年之久的训兵秣马,祁军士气大增,摩掌擦拳,没有一人惧于勾答人发起的挑衅。
重斐领了皇帝诏令,集结四十万祁军,前往涑州延城,镇守定西关。
许林秀作为军武司新上任的官,官职虽可大可小,可重要可不重要。
但新官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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