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了嗅,没嗅出什么味道。
许林秀这时候伸出手指,沾了一些白糖放至嘴边。
许廉屏息,忐忑问道:“林秀,如何啊?”
许林秀眼眸一弯,在他们骐骥又紧张的注视下,轻声道:“甜的。”
许廉和师傅们也伸了手指沾些白色晶粒放到嘴边尝试,他们诧异地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洁白柔软的白糖。
“……甜、甜的?!”
“当真是甜的,老夫这辈子还没尝过这样甜的糖……”
许林秀双眼和在场的人一样熬得泛红,他望着阴隆黑暗的天幕,丝毫没感受到秋夜的萧瑟寒冷。
制出了第一份白糖,没人愿意离开糖厂。
糖厂设有休息的厢房,许林秀只好让不愿离去的师傅们简单洗漱,吃点东西进厢房合眼休息。
许廉看着许林秀忙前忙后,不由叹息。
他道:“爹真是老了,关键时候竟靠孩子你安稳大伙儿的心。”
制糖比预料中的成功,许林秀虽然熬了夜,好在精神不错。
他带许廉到院里坐着缓口气,从白日熬到深夜,此刻天色再度微微发白,冷风一吹,许林秀有点咳嗽。
许廉忙道:“林秀,你快回去休息,爹留在糖厂看着就好。若有情况,爹先处理,总不能叫你事事操/劳。”
许林秀点点头,不再逞强。
车夫候在门外打盹,见许林秀出来,忙迎他到车厢内。
车行驶至半途,许林秀听到帘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动静。
他撩开车帘,余光里看见灰白的晨雾下飘起少许微雨,寂静冷清。,窄小的路道因没有行人显得格外空旷。
不知怎么,许林秀忽然想起那座繁华的城市,城里此刻会不会也开始下雨了?
年关将近,那儿应该一如往日般喧闹。
*
同一时刻,军营天不亮就起了火把。
白宣和桑北弥从操练的将士人群中穿行而过,他们发现将军竟不在将军府,反而早早到了营中。
桑北弥拔下腰间的酒葫芦,先饮两口热酒烫喉,朗声笑道:“将军,俺托人从涑州给俺运回几车的刀烧酒,将军要不要尝尝?”
绍城的雨不似邑县温柔,砸得纸伞发响。
重斐“嗯”一声,当做回应桑北弥的话。他撑开一把竹青色的伞,长而有力的腿迈起大步走了。
桑北弥问:“将军不喝酒去哪儿啊?!”
白宣眯眼。
桑北弥请白宣喝酒,白宣摇头:“清早饮酒伤身,你注意点。”
桑北弥嘿嘿一笑,望着将军不知道往哪儿去的劲黑身影,咋咋舌:“俺咋看将军的伞文绉绉的,将军从前不用这种文绉绉的伞啊。”
白宣:“睹物思人。”
桑北弥撇开将士,叫了两名副史过来让他们看着,自己跟在将军身后。
跟了一路,桑北弥惊讶地发现将军居然来了后勤方,看那圈养起来的,成千上万只的牝鸡。
白宣也过来了,望着已经下了几波蛋的牝鸡,说道:“饲养牝鸡还是当初许公子给的意见,牝鸡生养的速度很快,将士们每日分得二个水煮蛋,等牝鸡下的蛋再多些,还能多分点。”
桑北弥恍然大悟。
“所以将军看的不是牝鸡,而是公子啊。”
白宣:“……你这话听起来不像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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