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秋给公子端了洗漱的盆进门,看到公子正在拿着一支木簪出神,不由皱皱鼻尖:“哪来的木簪子呀,比起公子那一柜子的发簪头饰,逊色多了。”
许林秀收起,说道:“礼轻情意重。”
冬秋“哦”一声,又想起公子那些朋友们送的礼物哪件不都华贵精美,他多瞧了几眼公子收好的木簪,没看出哪里特别的。
许林秀道:“将军送的。”
冬秋睁大眼,结结巴巴道:“那、那是挺特别的,不,非常独特,世间独此一份!”
许林秀看小仆这见风使舵的本事无奈一笑。
冬秋嘿嘿一笑:“公子,将军怎会送你礼物啊,还大半夜叫你出去?”
小仆正脑补将军和公子之间的风花雪月,听他公子说道:“将军特意抽出空闲教我骑/射之术。”
冬秋:“……啊?”
许林秀摊开手,虎口处磨出少许茧子。
冬秋心疼道:“我立刻找药给公子擦一擦。”
他摇摇头,满脸不可置信:“将军也太、太……”不识风情了。
夜黑风高,竟然带他家公子这样的玉人儿骑/射去了。
***
生辰过后许林秀开始闭门不出,冬秋往书房送茶水,点心,笔墨,书案上的身影一坐就是整日。
天渐渐凉了,屋内不再时刻敞着窗户,许林秀手边画好的图稿一层叠一层,直到撂了半个巴掌那么厚时,许林秀才将制糖厂,以及制糖机的设计图全部画好。
一场秋雨一场寒,许林秀裹着外衣把所有图纸来回检查几遍,确保无误后才郑重地交到许廉手上,叫他看情况安排人着手相关事宜。
许廉再次问:“林秀,这真的能行么?”
许林秀将整个制糖厂和机器,包括步骤全部画好。每一步制糖工序都配有图形和文字,独特的画法让每张图看上去十分逼真,许廉无不感叹。
许林秀调查过邑县的气候,邑县是没有霜冻的地区,所以农人收割荻蔗并不受此因素影响。
许林秀笑道:“行不行一试就知,制造糖车的工序并不复杂,我先跟过去查看情况,等第一台糖车能造出白糖,工作安排稳妥了我在回来。”
许廉惊讶:“这时候过去?”
许林秀道:“事不宜迟,咱们将地方买下选好了,自然越快越好,多耽误一日,就多耗费一日成本。”
许廉自然不能放心:“如今天冷,你身子薄弱……爹随你一起去。”
许林秀道:“爹留在城里陪娘就好,咱们家盐厂的几位老师傅跟着我过去,他们有经验,一点就通,且为许家办事数年,找他们陪同,自然比我一个人事半功倍。”
最后许廉还是不放心,他们只好让李昭晚留在绍城一段日子。
许林秀担心家里男人不在许家遇到事情,把重斐给他的玉牌暂时交给李昭晚保管。
李昭晚看着玉牌:“此物……”
许林秀温柔一笑:“将军赠与我的玉牌,娘若有个意外,关键时候把它拿出来保护好自己。”
李昭晚心惊:“将军的玉牌怎么会给你?”
许林秀几句话解释不清自己和重斐的关系,他再三宽慰李昭晚,等对方好好收着玉牌才安了心。
想着,为了保险起见,许林秀书信一封叫人送至军营,请白宣帮他留意许宅消息。
白宣接到许林秀要去邑县的信时,刚告知将军,将军就骑上他的爱驹惊风离开大营。
最终,别说许林秀,重斐连根马尾毛都没见到。
一人一马伫立秋风里之下,重斐停在城门外,双目所及只余落叶覆盖的长道,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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