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秀说话带了点闷堵的鼻音:“还有几时到?”
冬秋向车夫询问,转头把话一字不漏地传给他。
两个时辰后,许家的车队终于抵达城门。
四周起了灰笼笼的夜色,城门有兵把守,过关口得排队接受盘查。
冬秋探出脑袋,皱了皱鼻子:“还有不少人在咱们前面排着呢,若是——”
小仆话一顿,险些提起不该提的人。
等候的功夫,停了半日的雨再次下起,夜间气温本就偏凉,时逢下雨,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声音,许林秀拉紧被褥,似乎更冷了。
忽然有人喊道:“将军出行,全部避让——”
马蹄踏响的声音把半梦半睡的许林秀惊醒,昏暗的雨夜里,一切动静听起来格外不真实。
他掀开车帘,迎面的风把雨丝吹进眼睛,甫一闭眼,正好错过坐在骏马上疾驰而过的身影。
许林秀隐约窥见在夜色风雨中猎猎摆动的披风一角,似乎有所感应,已至城门的重斐忽地回眸,视线越过排队避让的人群,火把点起的光亮幽幽晃晃,看不真切帘后的面容。
重斐问;“那支车队是哪家的。”
不过片刻,守城兵给许家的车队开了道,许林秀揭开车帘,正对着骏马上重斐投下的,含了几分浅浅笑意的目光。
许林秀下意识也笑了笑,还是被对方看到了。
冬秋道:“将军让我们先过去啦。”
许林秀:“嗯。”
入城后,有官兵追上许林秀的马车。
“许公子稍微留步,将军有话带给你。”
许林秀撩开车帘:“何事?”
“将军让小的提示公子,莫忘了当日军营之约。”
许林秀道:“改日我就过去。”
他心想重斐的好意果然不是那么好应承的,前脚刚入城,后脚就差人来暗示了。
许林秀三日闭门不出,在家休整调养。
短短十余日,关于许家的流言在城内传开了数个版本,众人以为许廉会为留住许家最后一口气终日奔走,然许宅大门和往时无异,百姓们甚至还瞧见许夫人去布庄置办了新到的布匹。
初秋已至,许林秀添了绣制着浅黄枫叶形纹的外衣。
他从许宅乘坐马车出发,进出军营自如。
沙场练兵正火热,众人视线乍一跃入一抹淡黄身影,美人款步,顿感如清风拂面,精神抖擞。
重斐目光顺着部下所望往外瞄去,叫来一名副史继续训练,径直朝许林秀的方向靠近。
许林秀安安静静地站在沙场外等候,没有冒然闯入。
重斐停在距离许林秀十步左右的范围,将人上下打量。
“瘦了一点。”
许林秀垂眸失笑,重斐道:“精神看起来不错,没有之前那副病恹恹的模样。”
许林秀道:“将军言重了。”
重斐挑眉:“当时我真担心你让一阵风吹跑。”
许林秀摇摇头,从袖中拿出这几日他休养时画好的图纸:“请将军过目。”
重斐接了图纸,还没展开。
“不是叫你多休息,图纸等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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