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晚衣和许林秀对饮清茶,他微微出神,有几句话不知要不要喝许林秀讲明。
但一想许林秀是他好友,自己明明有挣钱的新法子却教给他,索性便不遮掩。
“子静,任家是不是缺钱啊?”
许林秀:“为何这样问。”
蔺晚衣道:“我给一位京里来的客商送画册时,送的正是那座任府,但府上主人并非任老爷,私下探听才知道那位大商户住在府内,给了不少钱到任家手里。”
这相当于把任府住宅租赁出去,许林秀确实不知道此事。
但府邸是任家的,他们要怎么处置许林秀没有异议,都尉府空余的院子足够他们居住,多余出来的地方拿来挣钱也未必不可。
蔺晚衣神情犹豫。
绘霓阁按时季承接了绍城许多高官名门的衣饰制作,任府也是其中之一。
他与许林秀关系好任府的人是知晓的,况且许林秀和任青松成亲后,也算任家的人了,他给许林秀的亲人卖点人情无可厚非。
然久而久之,蔺晚衣觉得那位任老大人更像商人,比起他这个做生意的还会精于算计。
蔺晚衣不好当着许林秀的面搬弄任家的是非,只能委婉暗示:“你一个人到了任家也不容易,他们对你好是应该的,你自己记得要对自己好。”
蔺晚衣算为数不多知晓许林秀才华且为之惊艳的人,在许林秀还没嫁入任家时,他们时常私下切磋。
十五岁那年,许林秀阐述过一些观点为他们小圈子里的富贵清高之流不赞许,但蔺晚衣却惊讶于好友的那些话。
当然,自许林秀入都尉府后,他们很少在见面相聚,许林秀把心思放在家中。蔺晚衣觉得吧,好友这般并非不好,却抱了几分遗憾。
仿佛他刚发现一颗明珠生辉,光芒还没完全崭露,就被人收藏起来,或许他此生都见不到当时的许林秀了。
许林秀睨着眼眸,问:“怎么叹气。”
蔺晚衣道:“想起和子静的一些旧事罢了。”他笑笑,记得当时你说要同我们学骑射,如今可有学成?”
许林秀摇头。
蔺晚衣道:“那这几年子静都在府里做什么?”
许林秀:“看书,写字,作画。”
蔺晚衣:“任都尉可有一身好功夫,他不教你骑射么?”
许林秀哑然,半晌开口:“青松念我身子弱,骑射危险,不让我碰这些。”
蔺晚衣讪讪:“哎,有个人管着好是好,可管太紧也不行,曾经你做事哪有这么多顾虑。子静没落水前,城内咱们一圈子人当中,属子静你最快活恣意了,谁都管不到你。”
他啧啧感慨:“成家就要改变那么多么,我还想玩,近些年爹娘向我催婚催得紧,听子静如此一说,我还是再拖两年吧。”
许林秀将玉子莲芯置于嘴边,吃了几颗正欲开口,暗香楼下的街道响起铁骑飞踏的动静。
两旁行人纷纷惊呼避让,前头狼藉狂奔的布衣男子后背让飞来的刀柄震得剧痛,旋即摔倒在地。
威风凛然的黑色骏马横停此地,俊朗挺拔的黑衣官服男人跃至倒在地上的布衣男子面前,很快,身后跟来的巡城兵把人利索捆绑。
许林秀单手支起下颌,倚在窗户边凝望正在维护城内安全秩序的男人,眼里盈满笑意。
蔺晚衣同在观望,一场抓捕结束,叹道:“好吧,都尉大人确实英武不凡。”
任青松神情一凛,而后微怔,和许林秀隔窗相望。观察到许林秀身旁坐的锦衣男子,知道对方是绘霓阁的当家公子,浓眉皱了皱,却未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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