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被人捏着抬起。
周景元的手指微凉,捏住眼前稍有肉感的软乎乎的脸颊,他觉得自己的手指就像窗外的雪,几乎要陷进去再融化。
“你哭什么?”
刚才他就感觉这小骗子不对劲,眼下一看,眼眶红了一圈,纤长的睫毛也被打湿成一绺一绺的,乌黑的眼瞳泛着水光,看起来可怜巴巴惹人心疼。
周景元自己也没有察觉他的声音温和了些许,只盯着人的眼睛状似随口询问道
“受了什么委屈,说来听听,或许孤能给你撑腰。”
“没有。”
乔观星揉揉眼睛,心里没出息的开始想还是太子当上司好啊,不像皇帝,昏庸难搞还小气,动不动就要砍头。
给谁打工不是打,要是能一直跟着太子也不错。
思及此,他抬头看周景元,语气还带着鼻音
“就是怕以后见不到殿下了。”
他湿漉漉的眼睫垂下,“我想一直跟着殿下,天天都能见到那样。”
要是可以的话,他小乔发誓,一定从大周打工人变成周景元专属打工人,培养好感情,免遭杀身之祸,在逃出去之前为您鞍前马后!
周景元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动作一下子愣住,半晌才回了句
“……是么。”
原来小骗子已经仰慕他到这种程度了吗?他还没走呢,就想他想的哭出来,还说想一辈子跟着他。
真是……
周景元的耳垂又开始泛红,像掩饰什么一样咳嗽几声,他揉了揉乔观星的头
“这点小事也值得哭?东宫地远无趣,大不了孤以后每日下朝过来待几个时辰便罢,平时里去做什么也带上你好了。”
想象中的断头台在周景元这几句话下渐渐消失,乔观星睁大了眼睛,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惊喜
“真的吗?”
他感激的拉住周景元的手捧在自己心口,“殿下你真是太好了!”
被夸的太子殿下看起来没太大反应,只稍微动了下自己被乔观星牵住的手指,也没抽出来,而是仗着身高居高临下的垂眸看乔观星,抿了抿唇,“知道就好。”
太子殿下说到做到,而诺言实现的机会也来的很快。
宫里历年的规矩是年节过后陛下要出京微服私巡,体验百姓疾苦,但皇帝这些年沉迷仙术,身子骨愈发病弱,再没那个精力,只好把这桩差事指给了太子,让周景元出了正月就离京。
乔观星以前打工时候也经常要帮出差的老板收拾行李,对此他有经验的很,七零八碎拿了一大堆,等周景元下朝来了司天台以后邀功一样给太子殿下看
“这个杯子殿下可以用来喝茶!”
“这个手炉很保暖,也带上!”
“还有那个披风和……”
他正说着,手里的东西就被周景元抽走,太子殿下把杯子放回桌上,说道,“东宫的人都准备好了,你只负责跟着孤就好。”
隔日清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就哒哒出了宫里的偏门,往更南方驶去。
要先离京,所以一整天车都没停,直到傍晚才堪堪到了赫州的野外。
冷冽的冬风混杂着树梢上被吹下的积雪细沫,直朝人衣领里钻,把在车上摇晃了一天的混沌的思绪吹了个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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