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若是考中的话,之后还有鹿鸣宴等诸事要参加,但若是考不中的话,再留在省城也没什么意思。
檐上雀儿叫了几声,纪娘子绣了会花,心神却始终定不下来。
……
而此时,今科乡试的结果也传至了南直隶各府。
新任的镇江知府姓虞,此刻正品着香茗,他接了唐知府的职当了这镇江知府,日子可谓轻松,同为知府,在江南富庶之地与在北方完全不同,镇江依山傍水,既无旱涝之灾,又无战事侵扰,赋税农事及文教在大明朝各府中位居前列,唯独士风骄横了些,但据虞知府所知,南直各府中,松江府、苏州府及常州府的士子脾性更大。
“府尊老爷,今科应天府乡试榜出了。”
虞知府闻言微微一动:“本府士子考得如何?”
“正要叫老爷知晓,本府丹徒县的士子柳贺被考官点了头名解元……”
虞知府这才站起身,细细看了一番:“当真是解元,此乃本府文教盛事,你派人去柳家恭贺一番,另外将解元牌坊诸事都安排好了。”
解元三年才出一个,柳贺虽非虞知府点的童生,乃是前一任唐知府选中的士子,但无论如何,眼下他才是镇江知府,府中士子中了解元,也是他关心文教的结果。
消息传到丹徒县衙,黎知县也很是高兴,他对柳贺的文章仍有印象,县试时他亲点了柳贺第七,却不想此子竟这般厉害,县试才过两年,乡试便中了,还在四千士子中考中了解元!
当下,虞知府及黎知县派人到了登贤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因报喜人是从衙门出去的,府城的老百姓经验丰富,知晓是乡试发了榜,便都议论起来。
“不知谁家考中了举人老爷。”
“咱们镇江府里一年也能考中好几个,只是排名靠前的不多。”
“唢呐是吹到哪家去了,看着像南门大街那,咱们也去瞧上一瞧。”
府城中少不了闲人,凑热闹的时候准有他们一份,还有那些看准时机跟在报喜队伍后面的,到人家门口说两声好话就能讨些赏钱。
眼见这队伍一路往前,到了登贤坊门口,坊前永乐进士盛祥的牌坊已被风雨侵蚀了不少,报录人道:“此地原先是出过进士的,今日又要添一座解元牌坊了。”
因唢呐声音太大,跟在后面的百姓们依稀听到了解元二字,却又听得不甚清晰。
登贤坊中众人早被惊动了:“这位大人为何而来?”
“柳贺柳老爷是住在此地吧?”
因上回柳贺院试考了第三,邻居们自是知晓坊中搬进来不久的相公有才学,眼下听报录人
对柳贺的称呼改成了老爷,不由惊道:“莫非是柳相公考中举人了?”
“这是自然。”报录人问道,“柳老爷的家人可在?”
“如今只有一位母亲在。”
邻居们将纪娘子请了出来,均是一片道喜之声:“我今日便听檐上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你家柳老爷中举人了。”
纪娘子睁大眼睛:“贺哥儿中了?”
“恭喜你家柳老爷,高中应天乡试头名解元!”
围观的百姓顿时“轰”地惊叹起来,考中举人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居然还是众举人中的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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