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破了两道,柳贺却已经绞尽脑汁。
……
此刻窗外已是浓黑一片,眼下虽已立春,可今冬太冷,久坐依然有浑身僵硬之感,何况学堂门窗都不紧,风一直透过缝隙刮进来,吹得腿凉嗖嗖的。
“已是亥时了,诸位该回了。”斋夫提着灯过来,“用功也该在白日,晚间用功毫无益处。”
柳贺朝斋夫一拱手:“白日先生布置的功课我尚未完成,今夜怕是要在这学堂中度过了。”
听他这么说,斋夫也就没再赶人,柳贺猜,恐怕丁氏族学内也有过彻夜苦读的弟子,毕竟寝房那边不许学生们读书,学堂却可供烛到亥时,不少弟子都选择读书到亥时再回寝休息。
可柳贺毕竟有deadline在,何况他都刻苦到现在了,两道题已破,剩下八道不破完他也睡不着。
柳贺把汤运凤和施允两人劝回去了,他俩没有题要破,没有必要陪他在这熬夜。
其实柳贺也已经困了。
他读书一向更重视质量,不喜欢熬夜,不过他好不容易破了两题,乘胜追击把剩下的破完才重要。
所以柳贺一边翻着题集一边看题,困了就拍点冷水清醒一下,或者晃晃胳膊和腿,破完一道之后再读几遍,看是否通顺合理,就算再困,柳贺也尽力将破好每一题,一道一道破下来,他的精神反而越来越亢奋。
柳贺感觉回到了高考前解数学题的状态,都是越解越亢奋,到了最后一道大题,哪怕知道那是难度最大的题,他也偏偏要解出来。
终于,柳贺长舒了一口气,十道题,整整一夜,他总算是破完了。
柳贺将书页合上,正要回寝房睡觉,可一抬头,原本如墨般的天空已泛起一丝白光,之后便越来越明亮——再过片刻,其他人恐怕就要起床了。
他稍稍舒展着身体,只觉困意在此刻一阵阵袭来。
柳贺坚持着去饭堂吃了早饭,肚子又饿,夜里消耗的能量又多,他比平时多吃了一个包子。
整节早课,柳贺几乎是伏在桌上睡过去的,耳边朗朗书声于他而言是最佳催眠曲,他的同窗们读起书来抑扬顿挫,节奏感尤其强,柳贺原本还想坚持坚持,打了个哈欠之后,脸就直接贴在桌上了。
他连丁显是何时到的都没有发现。
“柳贺!”
醒来时,柳贺才发现读书声不知何时停了,而丁显正站在他桌前,朝他摊开手。
柳贺乖乖将自己破的十道题交了上去。
“柳贺莫非破题破了一夜?”学堂中有弟子问田志成几人。
“昨夜他一夜未归。”田志成问汤运凤,“你们亥时回了,柳贺未回吧?”
汤运凤点点头,施允依然面无表情。
“破题都能破一夜,他日后到科场上又该如何?”
“先生出的十道题破起来并不难,他何须为难至此?”
“任兄有所不知了,这柳贺乃是乡下社学出身,听说他更擅墨义与贴经,制艺一道却是诸生中最弱的。”
柳贺对这些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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