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书中记载多世间异闻,由于作者是山精野怪,书中所写都是人间奇人奇事,不同于人间志怪多写山野妖精。张生看得唏嘘感叹,又询问人间志怪所写之事是否真实。
“多是以讹传讹罢了,人心作祟,鬼物哪可比拟。除去吸人生气的那些低等妖物,大家都能安然于世,并不会对人世过多干扰。”
“原来如此,人心确实难防。”张生幼年失恃,未及弱冠失怙,父母双亡,见多了人情冷暖。若不是有一技之长,还不知如何生存下去。他见书中孤儿备受欺凌,几乎至于夭折,思及往事,心下黯淡,气氛一下冷清下来。白樨觉得不对劲,细心劝慰。张生一时忍不住,将往事倒出,思及痛处,竟泪水上涌。白樨忙伸手抚慰,良久乃平。
“让白兄见笑了”,张生眼睛有些肿,颇有点不好意思。
“灵澈,我说过引你为知己,有事即可向我诉说,我愿为你排忧解难。”白樨的目光温柔而平静,张生也安然下来,气氛变得缓和。
“请白兄送我回去罢,今日还要去别人府上作画,不能耽误了。”张生告辞,白樨欣然应允。张生这次并没有同昨天一样眼前一黑,而是感觉在梦中又睡去,随即失去了意识。
屋外还没有天亮,张生安然地躺在白衣人怀里。白樨抱着他的脸细细亲吻他的眼睑,嘴唇。
“以后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那些委屈了。”白樨轻轻抚摸他的脸,将他安稳地放置在床上,随即化为白狐,卧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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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张生按平时正常起床的时间醒来,霜降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张生思及昨晚所做的梦,喟然长叹。他很少对外人道及自己先后丧母丧父的艰辛,这次竟然在梦中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是因为在梦里无所顾忌吗?张生自己也不知道。
他摸了摸霜降,霜降撒娇似的扭了几下,又睡过去。他失笑,起身穿衣洗漱,发觉自己的眼睛并没有肿,不得不感叹白樨的神奇。
“他倒是坦然承认了他是精怪,但是并没有告知他是什么精怪,要不要问呢?”张生这么想着,门外已经传来了敲门声,还是昨天的丫鬟。这家府上特意请他过去吃早饭再作画。张生忙不迭告谢,给霜降留好早饭在屋里,带上画具掩门而去。
这次要画的人物比较特殊,是府上少当家为给孩子庆生画的像。少奶奶抱着熟睡的婴儿,少爷扶着少奶奶,画面温馨异常。少奶奶抱着婴儿渐觉得吃力,少爷就把孩子接过来自己抱着,一只手仍旧搂着夫人。张生暗自艳羡,迅速构好图,让二人坐下再描绘细节。期间婴儿睡醒,也并不哭,只是呀呀地牙语,夫妻二人逗着孩子,其乐融融,张生越发羡慕不已。
因为人物比较多,张生画了整整一日还未完成,只得请辞明日再来。回到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张生才推开门就被霜降扑了个满怀,在他怀里乱拱。
“乖,是我不对,不该丢你在家里这么久。饿了吗?我去给你做吃的。”张生想把霜降放下来,霜降扒拉着不肯下来。张生只有把它放在自己肩膀上趴着,带着它去厨房。为了补偿霜降,张生决定做个新鲜菜式给霜降尝尝。
“你说蛋羹蒸肉怎么样?”张生对着霜降讲话,霜降回了一通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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