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他面前应有的自觉。
不过,这里必须要提及一点:他对萧伯纳的容忍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毕竟王尔德先生已经创造出他想要的作品,所以对方的脸完全……咳,在伟大的画家王尔德先生这里稍微丧失了一部分的价值。
至少打架的时候揍上去不会感到那么心疼,和对方在言语上互相伤害起来的时候也不用那么照顾他的情绪了。
画家仰起脸,颇有几分骄傲地想着,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对那个人数一数二的纵容。
“快走吧。”
似乎是想到了到时候和对方大战八百个回合以出胸口一头恶气的场景,王尔德不由得催促起了北原和枫:“最好别碰他的苹果树,否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个小气鬼肯定要用不重复的语调含沙射影三个小时。”
北原和枫松开手,看着苹果树的枝条重新弹回原来的位置,在覆盖着绿绒的草地上抖落些许雪白明亮的花瓣,唇角微微勾起:“我还以为你是专程来和人吵架的。”
言下之意很明显:所以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反而紧张起来了?
“什么,认输?我这才不是认输呢。我只是不想牵扯上什么糟糕的麻烦!”
画家也不知道想到了哪个方向,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义正辞严地大声嚷嚷道:“你是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有多让人讨厌……”
北原和枫在边上敷衍地点点头,权当是安慰这位自负的画家,兴致勃勃地在苹果园里面转了两三圈,然后在草丛堆里面扒拉出了一个牌子。
牌子上面沾着一层薄薄的土壤和水汽,可能是在某次风雨里面被风吹掉下来的。
旅行家对此倒也没有嫌弃的意思,伸手一点点地将上面的泥泞抹去,看着上面逐渐清晰的字迹,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噗嗤。”
北原和枫歪过头,举起手中的牌子,用手指着上面的字,对王尔德笑着开口问道:“你说的是这种讨厌吗?”
正在滔滔不绝的王尔德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朝着牌子看了过去,只见上面用漂亮而又凌厉的字母写着几个飘逸的单词,一看就知道书写者的愉快心情:
“no oscar wilde or assholes are allowed in here”
按照中文的某句著名语式,把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
奥斯卡·王尔德与混蛋不得入内。
王尔德看着这一行字,缓缓地在脑门上打出了一个问号,然后瞬间就炸了毛:
“这个家伙是什么意思啊!他怎么好意思把我和那群人相提并论——而且他说话就不能文雅一点吗?”
北原和枫咳嗽了几声,把人拉住搂到自己的怀里,看着这只骄傲的猫咪愤怒地对着空气张牙舞爪,“咪呜咪呜”地在口头上叫个不停。
甚至到了这种关头,他也不是那种粗鲁而失去理智的乱喊,而是在最初的生气后,就开始条分缕析地数落起了对方干的蠢事。
好像他发誓要对空气证明萧伯纳是一个“更混蛋”的东西似的。
“他还故意给我吃酸苹果!他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吃酸的,但还故意把酸苹果给我,甚至提前削好了皮,一点也没让我看出它没有熟!”
王尔德说到这里的时候,从喉咙里委屈地嘟囔了一声,感觉当初信任对方的自己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大的蠢货。
北原和枫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肩,感觉王尔德对酸苹果的厌恶指数怕不是直接突破了一百,才能念念不忘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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