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一深一浅的红色眸子几乎可以说是真挚地望着里面微微晃动的琥珀色酒液,就算是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挪开自己的视线。
“如果说拜伦是要把一切生活的庸俗与枷锁打破的人,追求着生活之上一切的人。那么笛福没有那么多想法,他想的就是活着本身。”
他在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语气听上去甚至还带着点讲八卦的轻快:“虽然和拜伦先生认识的时间不算久——但北原,你可能对自己在拜伦心里的定位还不太清晰。”
北原和枫站起身,稍微拉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在十二月初的日子里朝自己的手心哈了口气,然后把手指揣回了口袋里,用随意而带着笑意的口吻回答:
“可能吧……我觉得我们是朋友。”
“但不止于此。”
席勒嗅了嗅酒瓶口传来的酒香,然后很认真地回答:“北原,你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理想化的一面,也不知道那些浪漫的理想主义者会多喜欢你身上的这一点。”
——既然你的身上已经承载了他们所最浪漫的妄想的一部分,那么他们自然也会在意你。
所以他们会祝福你,期待你带着他们也热爱的纯粹与向往飞越荆棘,飞越大海,飞越喜马拉雅山的山顶,朝着太阳追逐而去。
就像是你正在代替着他们心中那些已然死去的、尚未死去的、必将死去的理想继续前行。
“之所以拜伦不喜欢你去靠近笛福,是因为他压根不认可笛福的那一套,即使他同样也算不上讨厌笛福。”
席勒慢吞吞地说道:“他只是觉得生活中的庸庸碌碌和金钱的软化都是磨灭理想的利刃。他和笛福不是同类,但他觉得和你是同类,所以不希望你变成笛福那个样子,就这样。”
“……我都不知道我竟然还能拥有这么伟大的形象。好吧,我的意思是:我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会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操心的厨师兼保姆兼旅行家。”
北原和枫无奈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突然感觉到了迟来的头疼:“而且笛福挺可爱,我也很喜欢这样平平淡淡过日子的感觉。不过我大概能理解了,毕竟拜伦他有点躁郁症。”
广泛的生活经验证明了一点:和精神疾病患者讲道理是没有办法的,要是他们能通过讲道理来控制自己,估计也根本就不会得病。
“躁郁症啊……”
席勒也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战争期间认识的朋友:“我记得欧内斯特他也是这种疾病,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好。”
“欧内斯特?”
北原和枫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没有第一时间就把它和文豪联系到一起。
“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
席勒这样回答,笑着喝了一口酒:“他的脾气不太好,但我们都很信任他:七个背叛者里面的顶梁柱,没人敢不听他的。”
这位好像还停留在战争刚刚结束时期的超越者发出一声低低的笑,从洞穴里面看向远方。
在岛屿的这个位置,人们甚至连不远处的海都看不到,更不用说更加遥远的地方。
触目所及的不是已经逐渐枯朽的杂草,便是逐渐变得一身干净的不知名树木,顶多还要加上头顶苍白的天空。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突然想起了旅行家告诉给他的故事。
歌德还在柏林和康德一起过着同以往一样的日子,凡尔纳或许还在那座岛上等着他们,但丁在佛罗伦萨天天喝奶茶……
话说这个家伙当年也是天天等着人给他做奶茶来着,美名其曰“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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