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当老师的事情都已经是上辈子了,你们还是总能让我梦回小学课堂,真是有本事啊,诸位异能者们。
“对啦,北原!我们今天晚上一起去在沙滩边上开篝火晚会吧!”
拜伦趴在北原和枫的右肩上,好像是要故意转移人们的注意力似的,突然把脑袋凑过来,用充满热情又期待的语气开口:
“篝火晚会哦,能够听到大海的海浪声,身边是明亮的火光,还有人在沙滩上载歌载舞——很浪漫的,对吧对吧?”
“浪漫是很浪漫啦……”
笛福缩在北原和枫的身后,把嘴里的炸鱼咽了下去,在走神中全凭本能地怼了一句:
“就是到时候谁负责唱歌,谁负责跳舞?”
山洞中一时陷入了沉默。
然后所有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北原和枫。
旅行家也沉默了,然后拿起一块甜点,对自己身后的两个人转过头去,脸上依旧是灿烂而温柔的微笑:“你们欧洲这里的篝火晚会必须要唱歌跳舞才能开起来吗?说起来,我们那里好像没有这种习俗呢。”
“咳咳咳咳!”
两个英国人看了看对方手里拿着的甜点,像是看到某种超危险的异能武器要爆炸了似的,齐刷刷地摇起头来,眼神瞬间都真挚了不少:
“没有!绝对没有这种习惯!就算有也是我们上台表演,真的!”
虽然到最后他们也没有上台表演就是了。
那一天晚上的海水刚刚落潮,夜色下近乎黑色的潮水温柔地浸润着沙滩,起起伏伏地泛出柔和而又美丽的浪花。
拜伦刚坐下去就差点被寄居蟹夹到衣服,差点趁机飞到北原和枫的身上,闹得篝火四周热闹了好一会,最后以被笛福恶狠狠地从旅行家身上拽了下来为告终。
北原和枫就坐在明亮而又旺盛的篝火边,拿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茶杯在上面画画,神色看起来沉稳而又安宁,柔软得一如此刻在月色里缓慢呼吸着的海洋。
被人借用原始条件粗劣烧制出来的小陶碗自然算不上有多好看,但在被一点点涂上群青和鸢尾蓝后,似乎也有了一点雍容的格调。
接着调出温润而鲜嫩的绿色,在上面继续认真地抹下去——如果在种花,这种颜色也可以叫“梧枝绿”。光是看到这个名字,就仿佛能够看到那滴着水的翠色梧桐。
席勒在边上安静地看着这个本来显得异常笨拙的小陶碗在颜色的变幻间逐渐变成他不认识的模样,末了,在对方快要完工的时候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这样不怕颜色掉落吗?”
“这是丙烯颜料啦。而且你们烧出来的又不是什么陶瓷。”
北原和枫稍微转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小碗,抬起头笑了笑:“而且我最后会给它涂上一层水溶性清漆的。虽然的确是麻烦了一点,但看起来也很可爱,对吧?”
“是挺可爱的。”
席勒歪头看着,似乎又想起了歌德,于是眯起眼睛笑了笑,换了一个话题:“对了,你不尝试一下红橙色?这样我和笛福就各有一个颜色对应的碗了。”
“那还得把拜伦捎上去呢,否则他可要闹得比现在厉害一百万倍。”
北原和枫瞧了他一眼,努力地抿了抿唇角,但最后还是在拜伦和笛福吵吵闹闹的背景音里面和席勒一起笑了出来。
“拜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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