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塔,连电话都打不了。
不过幸好,我在出行前和那些朋友都说了这件事,连给夏尔的钱都提前付款了,想来他们也不会太过担心。
这封信虽然估计要到爱尔兰才能寄给你,但是这也不是我摸鱼的理由——总之做好一次性接受一大堆信件的准备吧,托尔斯泰先生!”
旅行家靠在摇摇晃晃的木桶上,用钢笔整整齐齐地写下一串标准的俄文字体:他现在的俄语拼写水平可不是当年可以媲美的,这可多亏那整整一本《复活》的效果。
写着写着,北原和枫橘金色的眼底就多了几分柔软的笑意。
——很奇妙的,不管走过了多长的路,只要他提起笔开始给托尔斯泰写诗,他总会想到在莫斯科两个人一起安安静静度过的时光,心情也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就像是他摩挲自己的钟表时会想到塞万提斯给他拍的照片,在读诗集的时候会想到波德莱尔吊儿郎当笑起来的样子,在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时会回忆起薄伽丘和橘金色的佛罗伦萨……
不知不觉,这些记忆已经到处都堆满了啊。
北原和枫撑着下巴,弯起眼眸笑了一声,然后继续在上面落笔:
“我遇见了拜伦。他是一个很浪漫、很叛逆的人,性格和卢梭与夏尔都有点像。但我有点说不清到底像在哪……也许是他们都在渴求着一个与平凡截然不同的故事?又或者是他们都很喜欢性格温柔的人?”
“对了。我们还遇到了一艘海盗船,和上面的胡克船长成了好朋友。由于海盗的缘故,我承认之前对他稍微有一点偏见。但我们现在关系已经很好啦。”
旅行家写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勾了勾自己的唇角,趁正主不在,快速地写到:
“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他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但其实很喜欢小孩子哦。一开始安东尼被他身上的血腥味吓到后,他还郁闷地蹲在一个角落里面喝闷酒。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可爱?”
这下反倒让安东尼不好意思起来,主动跑去和他玩。很神奇的,他们两个竟然还真的能够玩到一起去。
胡克好像总是能掏出源源不断的新奇玩意。
那艘海盗船上就像隐藏着一个属于孩子的乐园,从各种各样的小玩偶到精巧可爱的积木与拼图,都是小孩子们最喜欢的东西,让玫瑰小姐对他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拜伦也无所谓边上那艘海盗船的船长整天跑到他的船上来逗孩子,甚至还有几分乐见其成的样子——毕竟他们凑在一起玩的时间多了,就等于自己和北原和枫相处的时间多了嘛。
比如像是北原和枫正在写信的现在。
旅行家叹息一声,朝着自己的肩上看过去,橘金色的眼睛中撞进了一片热烈又张扬的火红。
那是正趴在他的肩上睡觉的拜伦。
这位“恰尔德·哈罗尔德号”的船长睡觉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有点小心翼翼,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一点也看不出平时的意气风发。
感觉像是一只软乎乎的红色小圆肥啾,依赖地窝在某个人类的肩头,一副乖乖巧巧、与世无争的模样。
北原和枫认命地把人抱起来,没有打扰对方难得的睡眠,顺手抖了抖自己的衣袖,惊起来一只半透明的小云雀。
“啾?”没法被外人看见的云雀先是发出一声清脆好听的鸣叫,但很快就弄明白了旅行家的意思,于是无奈地飞到拜伦怀里去,给他轻声轻气地唱催眠曲。
即使没法被人们听见,但也无可否认,它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大自然风声一样的旋律,好像是裹挟着花香的梦。
拜伦不知不觉间便睡得安稳了一点,一直蜷缩起来的身子也微微放松,整个人埋在了北原和枫的怀里,很顺从地任着身边的人把自己放在木桶堆边,盖上薄薄一层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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