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卢梭的眼里,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最动人的东西了。
“花啊……”
旅行家深深地吸了一口怀里向日葵的花香,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在回想过去。
他在想巴黎那座城市里,波德莱尔送给他的玫瑰与天堂鸟,想普鲁斯特送给他的蓝雪花,想波伏娃鬓角插着的一只黑色鸢尾。
意大利的威尼斯有一处小小的花园。那是这座城市最引以为傲的宝藏。
也是在那座空间几乎被挤压得分毫不剩、连车子通过的道路也没有的城市里,最渺小也最浪漫的深情。
在柏林永远不会凋谢的矢车菊,在早春的日子里,他们和康德与歌德一起去野外采集到的樱草、勿忘我、番红花与款冬。
还有在前往德国南部路上一路盛开着的、无边无际油菜花,像是金色的天堂之梯。哦,还有玫瑰小姐,她也一样诞生在德国。
还有丹麦。生长在哥本哈根的红艳艳的接骨木花,代表着热烈而又深沉的回忆。
就连那里的蝴蝶也是学会飞行的花朵,娇娇俏俏地在笨蛋们的发间飞过去,织就属于童话的奇迹。
就算是在冬天的俄罗斯,他也捧过一大束向日葵:那些与冬日格格不入的灿烂,永远鲜活地停留在那个靠近新年的日子。
不管是什么季节,什么样的时间,什么地点与城市,似乎花永远都是在盛开着。
那是不管在哪,旅行家都有自信能够与之相逢的老朋友。他们互相熟悉着彼此,就像是熟悉每一座城市一样。
“北原很喜欢花吗?”
卢梭抱着自己的铃兰,看着把自己埋到花里面的旅行家,好奇地小声问道。
“当然很喜欢啦。”
北原和枫这么回答,同时目光柔和地摸了摸这些老朋友依旧柔软的花瓣:“或许世界上有不喜欢花的人,但我绝对不是其中的一个。”
向日葵在他的怀里盛开着。
在普罗旺斯的阳光下,这种花绽放的光芒甚至还要比太阳热烈和炽热一万倍。就像是一团正在对着太阳燃烧的野火,在挺直的花杆上焚烧成了火炬般耀眼的模样。
北原和枫闭上了眼睛,靠在葡萄架上面,应和着罗曼罗兰的调子,轻声地哼起了歌。
――向日葵是什么?
那是属于人间的、能够被人拥抱的太阳。
罗曼罗兰看向葡萄架外面。刺目的阳光下面,两个好像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依旧在笑着,玩着他们的秋千,好像要飞到彩虹上。
于是他也短促地笑了一下,继续吹着自己唇边的口风琴,让风把它的声音吹到远处。
吹到有着无数颗太阳的金色大海里。
第168章 仲夏夜之梦
普罗旺斯的日子就在这样的花香里,慢慢悠悠地来到了她最引以为豪的六月份。
那个时候,梵高笔下的向日葵依旧在热烈地燃烧着,像是要燃尽自己所有的生命与明艳,好像要轰轰烈烈地开出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热情。
然后薰衣草也在这片大地上盛开了。这种花温柔又安静地开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身层层叠叠的紫罗裙,摆出芊芊柔柔的优雅姿态。
它是这片土地的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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