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但也没有抱怨太久,而是看向了旅行家。
“那个。”他瘫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说道,“记得照顾好那个家伙,别死就行。”
里面的情绪说不上是厌恶,也说不上是对朋友的关心,反倒是有点让人惊讶的复杂意味。
他也没有对此进行解释的想法。在说完这句立场不明的话后,这位异能者就像只骄傲的白天鹅,说完就高高地仰着自己的脖子,矜持地转头离开了。
某种意义上也很别扭,而且是别扭到家了。
对此北原和枫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带着小王子上了火车。
在登上火车的那一刻,他回过头,看了一眼依旧在火车站边的那个人。
他在对着他们微笑。
这一天法律教授的穿着依旧是一身宽松的卫衣,上面甚至有着圆头圆脑的小黄鸭子,看上去和他认真到不近人情的气场有点格格不入。
但他在笑起来时,眉眼的确是柔软的。
像是一只有着毛蓬蓬的羽毛的白鹳,安静地伫立在钢铁的森林与水泥的城市里,有一种属于画的、与现实格格不入的美。
再见。
他隔着遥远的距离说,那对赤金色的眼眸里带着祝福的味道。
回去普罗旺斯看五月份的向日葵吧,这些花都应该已经盛开了。梵高在那里画过画,画中的生命在这个时代依旧燃烧。
去看看六七月的薰衣草吧,它们开遍了普罗旺斯的原野。那是在刺目到消解了一切朦胧美感的阳光下依旧盛开的梦境,是每年如期而至的动人与辉煌。
那里有着法兰西最浪漫的一部分。
有关于童话与幻想、追求与热爱的故事都生活在普罗旺斯的原野上,生生不息。
“普罗旺斯是法国最大的浪漫。”
罗曼罗兰依靠在葡萄架子下面,举着一本书在看,懒洋洋地说了一句:“任何在夏天来到普罗旺斯的人都不会否认这一点。它的美的确可以让你忘记一切。”
“除了太阳有点刺眼,其实哪里都挺好的。”
北原和枫打了个哈欠,一边用手中的扇子给自己扇着风,一边这么说道。
他手中拿的是一把简单的折扇,扇面微微打开,露出了上面蓝色与绿色交织的水纹。
层层复层层,叠叠复叠叠地荡漾着。
好像只要轻轻一扇就能带起深谭里带着幽幽的雾水,把一瞬的凉意浸润眼睫,湿润盛夏里一个人的鬓角与发梢。
葡萄架上开着花,很小很小的,瑟缩在黄色与绿色之间的地带,闻不出什么香气。葡萄叶倒是很活泼地贴在一起,和飞到架子上的鸟玩。
很快就要结出小葡萄了。
北原和枫就这样看着普罗旺斯,橘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花,倒映着浓密的葡萄架,倒映着葡萄架外面透过来的刺眼阳光。
“罗兰。”他把扇子折了起来,笑吟吟地点在自己的下巴上面,扭过头去看在边上犯懒的音乐家,提议道,“要不要去河边看看?”
“才不呢。我能出来就不错了好吗,普罗旺斯虽然好看,但太阳真的能晒死人。”
罗曼罗兰没好气地说道,顺手把手里的书合上,紫丁香色的眼睛看着远处,吐槽道:
“话说那两个人怎么一点也不怕晒?他们真的不会中暑吗?”
远处,小王子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抱着自己的玫瑰花欢快地笑着、喊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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