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存在这一点突出的地方。就算是再天才的存在,只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血有肉,有着喜怒哀乐,和凡人一般无二的人。
法布尔被点得缩了缩身子,香苹果色的眼睛看上去湿漉漉的,一副完全没有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会遭到来自朋友们的讨伐的迷茫模样。
不过北原应该没有生他的气。
对人类的了解程度甚至不足他对昆虫了解程度的十分之一的法布尔悄悄地打量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北原和枫,稍微放下了心。
作为北原和枫的朋友,很少有人会产生被对方丢下或者抛弃的感觉。大概是旅行家总是给人太多安全感的缘故。
那就只剩下罗兰了。
“罗兰,罗兰?”
法布尔有些担忧地喊对方的名字,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乖巧一点:“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如果你不高兴的话,我可以改的。”
“咳咳咳,说起来,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的性取向正不正常。”
被对方喊得实在没办法的罗曼·罗兰抹了把脸,最后用一种生无可恋的语调说道,同时把努力往自己身边凑的某个人给抱在了怀里。
“好啦,现在高兴了吧?”
巴黎的异能者没好气地问道,视线紧紧盯着随着这个动作纷纷从法布尔的身上起飞的蝴蝶与飞蛾,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生怕它们落在不该落的地方。
但是它们没有再次落下来,而是向着天空飞过去,越来越小。
最后在逐渐模糊的视线里变成飘飘荡荡的风筝,变成精巧美丽的千纸鹤,变成彩色的纸,变成云,变成天空的一部分。
普罗旺斯的天空很通彻,也很明亮,像是透明的薄荷糖,光是看上一眼就可以感受到舌尖处传来的通透凉意。
今天的普罗旺斯没有太阳,但也没有恼人的雨雪,在浅蓝色天宇上占据主角地位的是云。它们就像是海的浪花和泡沫,旋生旋灭,此起彼伏地奔涌和逃逸着。
很美。就像是上帝把普罗旺斯的海被倾倒在了天上,给所有人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但到底是有多久没有像是这样,以近乎平躺的姿态看着天空了呢?
罗曼·罗兰有些恍惚地看着天,最后才终于想起来了什么,于是歪过头去看躺在自己身边的法布尔,戳了戳对方:“你的蝴蝶飞走了。”
“没事,它们会回来的。”
法布尔想要抓住对方移动的手指,结果扑了个空,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回答完还试探地看了自己的朋友几眼:
“你不生我的气啦,罗兰?”
“准确的说,从一开始就没生气。”
有着紫丁香颜色眼睛的异能者慢吞吞地说道,然后把对方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我只要休息一下就行了——你也休息一会儿,昨天研究昆虫研究到几点了?”
“肯定比罗兰睡得早……”
法布尔含含糊糊地说道,趁罗兰没有发现,把对方头发上爬着的蚂蚁赶紧丢到了一边,又伸手摸摸那只自己送给友人的淡蓝色蝴蝶发饰,这才眯起眼睛,安心地缩在草丛里面打起盹来。
“我才发现,你竟然还有一个蝴蝶的发饰。”
坐在树下面,一直在看着他们互动的北原和枫偏过头,视线落在对方的头发上,笑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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