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明亮的歌。
修长的植物枝蔓蜿蜒到玻璃的前面,懒懒地伸着腰,朝屋子里悄悄递过来含笑的一眼。它上面也站着生长在阳光里的金鸟,叽叽喳喳地挤成一团笑着。
满室皆尘土,但也满屋尽是光明。
北原和枫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望着窗外。
不管在巴黎的哪个角落里看,都觉得异常瞩目的埃菲尔铁塔高高地伫立着,黑色的坚硬身躯上倒映着巴黎上方花树的影子,粉白的颜色好像是钢铁上开出的花。
坚硬与柔软的碰撞,现实与超现实的交融,带来的便是几乎无与伦比的浪漫。
这是在巴黎城里,只要一个抬头就可以看到的风景,也是只有两个不属于巴黎的旅客才能看到的、近乎永恒存在的风光。
——就算是在外国的新年里也一样,只是顶多会带上几分热闹的彩色和灯光。
“阿嚏!”
旅行家只是出神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忍不住被阳光呛得打了个喷嚏,得到了边上几个人关心的视线。
“没事啦没事啦。我又不是什么陶瓷做的东西,真的没必要用那种仿佛我下一秒就会死的担心眼神看着我。伤都已经好了……”
北原和枫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抬头担心地看着他的安东尼给抱起来:“其实我就是有点阳光过敏?”
“北原!你肩膀上还有伤呢!”
波德莱尔在边上皱着眉抱怨了一声,看上去对某个人不怎么在意自己身体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这才过去一个月!”
“你也知道这件事都已经过了一个月啊。这真的不怎么严重,而且我恢复得也很快来着。”
北原和枫揉了揉太阳穴,干脆抱着安东尼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歪过脑袋,用带着点无奈意味的眼神看着一脸严肃的波德莱尔。
现在是2008年的元旦,离他受伤的时间隔了整整一个月。当然,如果夸张一点的话,可以说已经过去一年了。
过年时间的超越者们负责着首都的安全,当然也忙了很多,但至少还是在司汤达暴躁的催工下挤出了一点时间,可以窝在一起好好聚一聚。
“这又不一样。”波德莱尔鼓了鼓脸,酒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里面的神色看上去有点失落,“我都没有保护好你……”
“你也没有要保护我的义务。”
北原和枫拿纸巾按了按自己的鼻子,垂下眼眸看着有点担心的小王子,帮对方整理了一下纠结成一团的围巾,笑着问:“想听故事吗,安东尼?”
“北原。”可是这一次,软乎乎的金发幼崽没有被狡猾的大人骗得转移注意力,而是皱着眉毛担忧地问,“为什么会对阳光过敏呢?”
“因为阳光里有很多长着翅膀的小天使。”
很擅长骗小孩的旅行家眨了眨那对橘金色的眼睛,然后理直气壮地说道:“因为他们总是冒冒失失地到处乱跑,所以总会不小心就撞在人身上。当他们软乎乎的翅膀尖扫过人的鼻子时,就会让人忍不住打喷嚏了。”
“真的吗?”安东尼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好奇地跟着去看窗户外面的阳光。但不管怎么用力气,他都只能看到那些在光线下闪闪发光、飘来飘去的粉尘。
“真的哦。”北原和枫趁他不注意,笑眯眯地搓了搓对方的脑袋,对着边上忍着笑的小仲马点了点头。
波德莱尔在边上瞅着,嘴里嘀嘀咕咕地表达着“隐晦”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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