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和枫看着对方,最后叹了口气,把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倒不如说,你要是真的能把恶意对着我的话,我还会高兴一点。”
明明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但是却从来不愿意去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只是把矛头指向了自己,靠着折磨自己获得一时的安慰。
就像是一个贝壳。
如果不愿意毁灭自己体内的珍珠,那也只能日复一日地忍受着不断加剧的痛苦,把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
明明是一个想要热烈地活下去的人。
明明是那么眷恋着美好,留恋于温暖和温度的人。
北原和枫闭上了眼睛,主动地抱紧了对方,声音轻得就像是一声叹息:“其实我不介意你在痛苦的时候咬我一口的,夏尔。”
“即使我是一条有毒的蛇也没关系?”
“那你在咬自己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自己是一条有毒的蛇了?”
“……可我会心疼的。”
波德莱尔嘟嚷了一声,主动挣脱了对方的拥抱,别扭地转过头,“就像北原不愿意伤害我自己一样,我也不想要伤害你。”
因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混蛋,所以再受到怎么样的伤害都没有关系,但是北原不一样。
——即使在脑海里已经想出了第一千万种对方的死法,在看着他的每一刻都在想象着怎么样折断这只飞鸟的翅膀,但波德莱尔也没有办法真正地说服自己伤害他。
尤其是在对方表达出对自己的恶意之前。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后一只还能够理解他的鸟了。
也可能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看清他的本质后,依旧愿意走到他的身边,把自己身上的温暖借给他,理解他,安慰他的人。
很珍惜的,珍惜到连他都不希望让对方受到什么伤害。
“那可以对着我哭哦。”
北原和枫托着下巴,看向突然不好意思的波德莱尔,笑着回答道:“我一直都会在。”
所以,随时都欢迎你来找我。
哭也好,悲伤也好,甚至是单纯的发泄。
我一直都会在的,夏尔。
波德莱尔愣了愣,然后呜咽了一声,把自己的脸埋在桌面上,一副完全受不了对方的委屈模样:
“呜呃,这是什么糟糕的妈妈台词啊,北原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把你当妈的。可恶,我明明只是想要谈一场和身体有关的短暂恋爱而已……”
“你都不觉得自己过分吗,北原!”
的确是故意打了发直球的北原和枫歪了一下头,然后笑了起来:“没有哦。何况我觉得夏尔你其实应该也挺高兴……”
“停停停!再说我真的会哭的诶!”
“嗯?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楼上传来一个陌生的年轻声音,语气里面看戏的意味简直是十成十没有一点掺水:
“波德莱尔,要不要快给大家哭一个,来弥补一下这个被英国人搞砸了的美好周末。”
波德莱尔一下子停止了自己有九分是在故意夸张的呜咽,幽幽地转过头,看向正走下楼梯的人:“……凭什么啊,大扑棱蛾子。”
“你说谁大扑棱蛾子呢?”
从楼上下来的罗曼·罗兰下意识地反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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