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和枫不在意地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凑过来的波德莱尔的脑袋,换了一个话题:
“还有,你在奥地利去过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吗?我还没有赶得上在那里蹭一次演出。”
普鲁斯特眯起眼睛也笑:“那我可真的很幸运了——那一次的交响乐真的很棒!”
这位看上去意外很孩子气的年轻人的健谈表现在很多方面。比如说他可以从自己来到宴会开始,硬生生说到深更半夜,直到几乎所有人都困得睡着的地步。
平时巴黎公社的人都还会阻止一下,然后各自跑路去和自己看上的姑娘们一起大被同眠。至于现在么……
大仲马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桌面,又看了看面前全是筹码,还黏黏糊糊蹭在旅行家身上的波德莱尔,默默地磨了磨牙。
算了,还是改天再来吧——以及,下次再来找北原和枫打牌他就是狗!
雨果一边走着神,一边安慰似的拍了拍他:
“别这样,亚历山大,往好处想一想,波德莱尔至少没有像你那样,怂恿着北原把你的衣服都赌走。”
“不过如果不是我和雨果在的话,你可能真的连衣服都要没了。”
波伏娃耸了耸肩,用调侃的语气小声说道:“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他新认识的这位朋友还是很厉害的。”
“是啊,挺有趣的,想——呃,我是觉得我未来可以去拜访他一下。”
大仲马十分顺口地说了一句,但在看到身边的雨果后,还是把“想上”这个词给吞了回去,一本正经地更正道。
波伏娃虚了一下眼睛,借着指间香烟的浓郁雾气遮挡住了自己的表情。
呵呵,在雨果面前就知道装大尾巴狼了,是吧?仲马先生?
因为大家都没有什么钱去吃喝嫖赌,这群人在听了普鲁斯特滔滔不绝的几个小时的讲述后,就各自散了场。
并且各回各家找自己的情人去了。
——红灯区是付费的,没有钱就不能上,但情人可以啊。
“所以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走?”
北原和枫撑着自己从佛罗伦萨以来就没有变过的透明伞,伞柄在他的手里轻盈地转了一圈,目光扫过身边的波德莱尔,笑着询问道。
“当然是因为我想要抱抱你啊。”
波德莱尔歪了下脑袋,伸手抱住了北原和枫的腰,笑吟吟地这么回答。
旅行家手里的伞下意识倾斜了一下,于是巴黎上方永恒坠落着的花雨便落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像是花树对人类带着调侃的一吻。
无数的粉色的、白色的、红色的花瓣。
也是无数闪耀着月光的细碎璀璨的宝石。
北原和枫有些怔愣地回抱住对方,眼里落下一片久久不退散的绚烂光影。
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了被彩色的花灯点亮一刹的深渊。
波德莱尔温顺地蹭了蹭对方的脖颈,放在对方腰上的右手一点点地向上,最后停留在了旅行家的脖颈上,亲昵地摩挲了一会儿。
他黑色的卷曲长发从耳边落下,酒红色的眼眸里面倒映着月光。
“以及,给你一个忠告哦,北原。”
波德莱尔的声音很轻,眼睛微微眯起,语气却是罕见的严肃和认真:“离魏尔伦和普鲁斯特远点。太温柔的人靠近他们可是很危险的。”
“尤其是魏尔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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