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莱尔玩着自己卷曲的黑发,凑在北原和枫的身边悄声地说道,故意把呼吸暧昧地吐在他的耳朵里。
他那对漂亮的酒红色眼眸注视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字塔,好像也倒映出了这种闪烁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内里的一片漆黑。
“你看:如果说埃菲尔铁塔是强制性地改变了巴黎的历史,让每一个人抬起视线的时候都与它同在。那么这座金字塔就是把历史的幻影拉入了未来。”
这位超越者用一种好像诗歌的调子慢条斯理的说道,每个韵脚好像都在他的嘴里面被仔细地咀嚼了一遍,仿佛他就是三次元的那位诗人,正在朗诵着一首诗。
“真正来到了这里的人才能够感受到这一种解构了一切的荒诞——从某个角度上来说,现代就是荒诞,哈。”
“当然,巴黎的人们也一样荒诞。”
波德莱尔似乎很喜欢聊这种充满了讥讽和艺术意味的话题,玩味地补充了一句。
“不管是一开始无法接受它的巴黎人,还是突然接受了它的巴黎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笑的喜剧故事了。”
北原和枫扭过头,看到了他那对酒红色眼眸中没有任何掩饰意思的讽刺和恶意。
那种恶意的诞生几乎没有任何的来由,就和在伊甸园里的那条蛇对于人类莫名的恶意一样。
好像这种生物只有生活在对别的存在的愚弄和厌恶中才能勉强品尝到果实的甘美,以及一点称得上美丽的回味。
——如果他此时打开了视角的话,那条雪白的蛇一定在昂着自己的脑袋,眯起那对红宝石似的蛇瞳,嘲笑般地“丝丝”吐着蛇信。
北原和枫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然后忍不住勾起自己的唇角,笑了起来。
“所以这就是你觉得卢浮宫里面的其他艺术品没有什么意思的理由吗?”
旅行家没有打断他的发言,而是好奇地继续询问道。
“因为它们不属于巴黎。”
波德莱尔有些讶异地看了自己身边的旅行家一眼,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对这个话题表现得异常的包容和习惯。
“对于巴黎来说,这里面的东西没有什么意义——不管是蒙娜丽莎,还是断臂的维纳斯,亦或是胜利女神的雕塑。”
“这些抢夺来的辉煌再怎么美丽,也与这座城市、这座城市里面的人毫无关系。巴黎不需要别的东西来作为她的冠冕。”
巴黎是什么?
是永恒的艺术,是永恒的荒诞,是在腐臭里盛开的花,是永远的悖论和离经叛道,是永远在凋零的花雨,是冰冷破碎的闪耀宝石。
她是永远都不会熄灭的傲慢和风情,爱恋与疯狂——总之绝非常态,也绝非正常。
“而这里面正常的艺术品太多啦。”
波德莱尔抱怨似的嘟囔了一声,然后酒红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北原北原,我带你去看这里面最最有意思的藏品,怎么样?”
北原和枫注视着他明亮的红色眼睛,轻轻地扬了一下眉,在一瞬间幻视了在黑色夜幕里被空气点燃的流星。
眼前的人正在期待着他的一个回答。
就像是一个始终得不到认同的孩子,在某天找到了愿意聆听和理解他的人,于是迫不及待地把只有自己看重的宝物和秘密全部捧了出来。
“北原?”
波德莱尔眨眨自己好看的眼睛,凑得更近了一点,再一次询问道。
年轻的超越者黑色的长卷发懒懒散散地披散而下,暗红色的细丝发夹在耳上的头发处认真地夹了一排,和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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